ps:感谢书友a昊的打赏。 “你的担心也不是没可能。”解士公认同的点点头,旋即说道,“这样,安排一队人手压阵,由你亲自带队,守城的时候有谁想逃,直接当做逃兵处理。” “末将领命。” 副将双手一插,躬身行礼。 解士公看了一眼城外的贼兵,道:“去准备吧,贼寇马上就要攻城了。” 城外,一门门大炮正往天门关方向移送。 副将再次双手抱拳一行礼,转身离开。 “也不知朝廷有没有派来援军。”解士公神情沉重的看着城外正朝天门关靠近的贼兵,抓在垛口上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 沙漏里的细沙慢慢流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门关的两门佛朗机炮已经在城头上安置好,守在一旁的炮手也是目前天门关上能找到的最好的炮手。 “能不能用炮打中城外的贼兵。”解士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门佛朗机炮的那里。 周围的炮手见到他,急忙行礼。 行完礼后,其中一名炮手伸出手指在眼前比划了一下,随后躬身说道:“不行,太远了,佛郎机炮打不了那么远。” “贼兵还要靠近多少能打到?”解士公继续问道。 那炮手朝城外用手比划了一下,道:“最好的距离是离天门关三百步左右,远一点也行,五百步内也可以,再远小的就不敢保证了。” 天门关上的两门佛朗机炮都是前膛装炮,准头不是那么好,距离越远打出去的炮子偏的越厉害。 往往第一炮都是用来测试射击目标的偏差,第二炮才算是真正伤敌。 “那就等贼兵进了五百内开炮,只要能击毁贼兵的炮,本将绝不吝啬对你们的赏赐。”解士公在几个炮手面前许下重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贼兵的炮是攻城利器,他不求天门关的这两门佛朗机炮能解决掉贼兵大炮的威胁,只要能多毁掉贼兵几门炮,减轻守城的压力,他就知足了。 只有见识过贼兵火器的厉害,才知道贼兵的火器有多凶狠。 作为总兵,他军中就有不少使用火器的营兵,以前不觉得有多厉害,很多时候还没有刀枪好用,可与贼兵交过手之后,才明白贼兵手中的火器有多凶悍。 可惜知道归知道,但他自己心中明白,贼兵能够大量装备火器,而他统率的这支太原的兵马,根本不可能大量装备火器。 打造一杆火铳远比打造普通的刀剑更好费银子,铸炮所耗费的银子只会更多,他不过就是一个总兵,大部分银子都要用来养活亲兵家丁,不可能把银子用在打造火铳和铸炮上面。 哪怕知道贼兵依仗手中的火铳和大炮十分难对付,他也不可能学贼兵去打造火铳和铸炮,一个银子问题就能让他打消这样的念头。 “停了,贼兵停下了。”一名眼尖的炮手用手指着天门关外的贼兵喊道。 解士公目光看了过去。 看到天门关外的情况,他脸色当即一变。 “快,开炮,给本将炮轰那里的贼兵。”解士公神情紧张,命令一旁的炮手开炮。 站在佛朗机炮边上的炮手眉头紧锁的说道:“将军,距离太远,咱们的炮很难打中那些贼兵。” “马上开炮。”解士公阴沉的目光盯在说话的那名炮手身上。 被他目光看向的炮手,吓了一哆嗦,急忙冲着其他炮手喊道:“快,对准外面的那些贼兵,立刻开炮。” 垛口前的两门佛朗机炮早已经装填好了火药和炮子,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站在炮尾旁的炮手用火把点燃了上面的火绳。 轰!轰! 两道炮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站在不远处的解士公被巨大的炮声吓了一跳,两只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 天门关上的炮手一直关注着炮子落向的位置。 发现两颗炮子打偏,面露一丝失望,转而对旁边的炮手吩咐道:“调整角度,重新装填火药,多加三钱药子。” 用毛刷清理完炮膛的炮手退到一旁。 虎字旗的炮手使用的火药是定装火药,每一等级的大炮都经过多次测试,确定装填多少药子,能够连续打放多久,包括炮膛使用多久之后准确会严重下降。 经过多次试验之后,每一门炮都固定了装填药子数量,保证每一门炮最大的威力,又不会因为药子装填太多出现的炸膛和药子装填太少威力不够的问题。 而天门关上的炮手,没有定装火药可用,每次开炮都是由老手去装填药子,装多少药子完全看装填药子的炮手习惯。 甚至慌乱之下,装多药子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轰!轰!轰! 炮声再次响起,解士公只觉得身子一沉,被人用力按倒在了地上,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青砖地上。 他刚想要发火,却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殷红一片,全都是鲜血,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而在他脚下的地方,同样发现了一支断臂。 回过神来的他这才回过味儿来,刚刚响起的炮声不是天门关上的炮,而是贼兵打响了自己的炮。 “将军,先避一避吧!贼寇的炮火凶猛。”搀扶起解士公的亲兵紧张着说道。 作为解士公的亲兵,对当初怀仁县的那一战记忆尤深,所以清楚城外贼兵的大炮有多凶悍。 城墙上的守兵虽然有些慌乱,很快平稳下来。 大部分守兵手里举着门板躲在垛口后面,几口熬煮着金汁的大锅,火烧的更足了。 “都愣着做什么,立刻开炮还击。”解士公凶厉的目光看着两门佛朗机炮周围的炮手。 贼兵的炮明显是冲着天门关城头上的两门佛朗机炮来的,落在城头上的炮子就在两门佛朗机炮周围。 而两门佛朗机炮的运气十分好,不仅没有遭受到炮击,就连旁边的炮手也都没有什么事情。 两门佛朗机炮在炮手的操弄下,很快打响。 轰!轰! 稀疏的炮声令解士公眉头一皱。 和刚刚城外一连串的炮声比起来,天门关城上的炮声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