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再往前走就对你们不客气了。”和民夫交涉的战兵中队队长大声呵斥,想要用话语让眼前的民夫停下来。 他身后的火铳手双手端平了手中的火铳,铳头上的刺刀反射出寒芒。 一些站在靠前位置的民夫被刺刀上的寒光震慑到,担心虎字旗的战兵真的会动手,纷纷驻足不前。 这时候,吊眼大汉大声喊道:“不要听他们的,现在不走,等虎字旗的大军来了就更走不了了,听我的,跟我冲出去。” “冲出去就能回大同,冲啊!” 民夫之中也传出来了一道蛊惑的声音。 原本已经被战兵控制下来场面,在暗中的几个民夫挑拨下,使得很多民夫再次朝挡在前面的战兵挤靠,想要冲破眼前战兵的阻隔。 吊眼大汉这会儿退到了一些民夫的身后,嘴里却在大声叫喊道:“留下来就是给虎字旗陪葬,冲出去就能回家。” 民夫在有心人的蛊惑下变得群情激愤,推推搡搡的开始朝眼前的战兵中队挤压过去。 没有得到射击命令的战兵,面对情绪激动的民夫,不得不选择后退。 然而,战兵的后退不仅没有让民夫恢复理智,反倒情绪越发激动,步步紧逼那些手持火铳的战兵。 战兵中队队长不得不下令战兵中队再次后退。 “冲啊,他们怕了,冲出去就能回家了。”民夫中间有人喊道。 战兵中队队长一脸紧张,手心开始冒汗,有些不知所措,面对越来越近的民夫不知道如何是好。 民夫一步步逼近。 “所有民夫,马上退回去。”肖河终于赶了过来,同时朝着步步紧逼的民夫大声斥责。 很快,他走到战兵中队长的身旁。 民夫之中有人喊道:“虎字旗派他们的战兵来了,再不冲出去就会被他们的人给杀死,想要回家的一起冲啊!” 在有心人鼓动下,民夫没有因为肖河的到来而退却,开始选择冲击前方战兵的阵列。 “还愣着干什么,拿起火铳给我打,出了事情我负责。”面对眼前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民夫,肖河下令对民夫射击。 火铳手们早就被这些民夫弄得火气大,听到开火的命令,纷纷捏动了火铳的机括。 上百声火铳几乎同一时间打响。 冲在最前面的民夫当场被打倒一片。 一些被火铳打中却一时未死的民夫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火铳射出来的铅子打在人身上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后面未被火铳射到的民夫吓得立时停下了脚步,脑子也随之冷静了不少,开始害怕下次被火铳打中的人变成自己。 在场很多民夫根本没有想到虎字旗的人会打响火铳。 留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和哀嚎声不断的民夫提醒着他们,虎字旗的人真的会对他们动手。 “谁敢再往前一步,他们就是你们下场。”肖河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那些被震慑住的民夫。 后排的火铳手顶了上来,刚刚打放过火铳的战兵退到后面重新给火铳装填火药。 “你,你们凭什么杀人!”民夫中有人慌张的指责肖河。 肖河看了一眼说话的那民夫,一脸冷漠的说道:“为什么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告诉你们,任何胆敢冲击虎字旗战兵阵列的人,都会被视作虎字旗的敌人,你们也不例外。” “我,我们只想离开这里,不想陪你们虎字旗一起命丧在这个地方。”那民夫结巴着说。 肖河冷声说道:“你想去哪?外面就是蒙古大军,你们能去哪?” “蒙古大军是来收拾你们虎字旗的,跟我们普通百姓无关。” 民夫人群中有声音传了出来。 不过,说话的人语速极快,肖河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声音停了下来,让他没能找到说话的人。 站在前面的那名民夫结巴着说道:“对,对,蒙古人是冲着你们虎字旗来的,跟,跟我们没有关系。” “蒙古人杀害和掠夺的大同百姓还少吗?”肖河讥讽的说道,“在这里,有我们虎字旗的战兵保护,你们才能安全,走出墩堡,你们这些人只会落到蒙古人的手中,至于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去问问那些从大同过来的百姓就清楚了。” “别骗人了,蒙古人是被你们虎字旗引来的,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 民夫人群中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肖河目光一冷,盯着眼前的民夫人群说道:“说这话的人有本事站出来,有种别在暗处蛊惑其他人。” 民夫人群中一片安静,那道声音始终没有给肖河回应。 “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东西,你最好自己站出来,不要以为能蒙混过去,在这里,没有我虎字旗的命令,你以为你走得了吗?”肖河面无表情的对面前的众多民夫说道。 可惜,依然没有声音回应他的话。 “把这里围住,胆敢冲击营地者,就地处决。”一道声音从肖河身后的战兵中队后面传来。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在四周响起。 一队队战兵从四周围上来,包围了民夫营。 虎蹲炮在炮手的操弄下,对准了之前闹事的民夫。 肖河见到又有战兵支援,顿时吓了一跳。 墩堡外的蒙古大军还没有退兵,他以为来的人是守在堡墙那里的战兵。 不过,很快他发现周围的这些战兵并不是墩堡内的战兵。 “民夫营是怎么回事?” 随着问话声,张三叉从后面走了过来。 肖河见到张三叉,急忙抬起右臂行礼,回答道:“有民夫暗中蛊惑其他人,引发了民夫营暴乱,很多民夫想要逃离墩堡,回大同。” “蛊惑他人的民夫抓到了吗?”张三叉撇了一眼地上那些民夫的尸体。 只扫了一眼,他便看出地上的民夫尸体是被火铳打死的,很多尸体上还有火铳打中的痕迹。 肖河说道:“刚弹压下去暴乱,暂时还没有抓到蛊惑民夫的人。” “给那几个没死的民夫一个痛快。”张三叉随手一指不远处还在不断哀嚎的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