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把火铳交到边上的陈大庆手里,转身看向陈寻平说道:“二哥,从你队里挑选一支小队,成立一支火铳队,这五支火铳给他们训练用。” 陈寻平先是一愣,旋即说道:“不留你那里?” 在他的认知里,刘恒是大营大当家,统领去购买南边的闽铁。” 连续打放十五次已经让他很满意,换做闽铁也不过多打放两三次,可价格上起码高出三分之一。 闽铁本身价格就比晋铁高不少,从南方运到北方价格只会更贵。 刘恒转而看向赵宇图说道:“有了火铳,以后火药就是咱们必须物品,所以这方面就交给赵师爷你,我希望以后咱们使用的火药都是自己炼制出来的。” 不等赵宇图说话,刘恒继续道:“硝石和硫磺我会让杨远通过灵丘铁场弄来,那里不缺少这两种矿石,木炭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三者的质量配比可以是十五对二对三,最后火药弄成颗粒状,按照赵铁匠交代过的一次打放份量用纸包包好,这样就不会因为火药少了威力变小或是火药放的太多炸伤自己。” 说完,他看向赵宇图。 该说的他都说了,事情也不难,灵丘铁场都能自己炼制火药,赵宇图要是做不好这件事,只能说是故意推脱。 赵宇图没有犹豫,直接应道:“我没问题,不过炼制火药的方法我不太了解,自己摸索可能会慢一些。” 刘恒笑着说道:“这不要紧,铁场那边炼制火药不是秘密,我会让杨远把铁场那边炼制火药的流程给你来一份,你这边多试验几次问题应该不大。” “那我没问题了。”赵宇图说道。 火药不是炸药,危险性没有那么大,除非一次爆炸的火药量太大,不然不会有太大危险,这也是刘恒敢把这件事交给赵宇图的原因。 有了杨远带回来的五支火铳,校场上多出一支训练火铳的队伍。 训练火铳队并不容易,这些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火铳,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而且鲁密铳不是火绳枪的一种,使用起来步骤繁多还复杂。 火铳队的每个人身上都配备好几个罐子,有火药,有铅弹,还有引火器。 训练也是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进行,从装填火药和铅弹,到用搠杖夯实,打开龙头点燃火绳,一遍一遍重复训练,而不是一上来就开始打放火铳。 七斤重的火铳每天手举着一遍一遍的重复训练,火铳手的辛苦丝毫不弱于那些长矛手,甚至还要更辛苦一些。 训练了三天,火铳队允许打放一次火铳。 第一次有机会亲手打放火铳,火铳手一个个亢奋激动,作为一名火铳手要是没打放过火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名火铳手。 但打放火铳的过程并不顺利,居然有火铳手因为距离太近,听到火铳响声吓得瘫倒在地上,还有火铳手因为害怕,打放火铳的时候眼睛不敢盯着前面…… 种种不合格的事情让陈寻平脸都气黑了,部下丢人,丢的也是他这个大队长的脸,当天晚上火铳手晚饭被取消,饿了一晚上肚子。 鉴于火铳队的表现,陈寻平把训练长矛手的事情交给副手,自己每天盯着火铳手这边的训练。 一连三天过去,又一次火铳打放,火铳队终于有了进步,每个人都能正常打放火铳,只是准头上实在差强人意。 对于这一点,陈寻平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多训练,多进行几次实弹射击。 火铳手训练过程中,杨远回来过来一趟,带回一些硫磺和硝矿石,同时也从铁场弄来了火药的制作流程。 有了这两样东西,赵宇图也开始忙碌起来,每天除了教流匪识字,大部分时间放在如何炼制火药上面。 当然,炼制火药的事情也不是让他一个人自己弄,李树衡给了他几个踏实的手下,帮着他一起炼制火药。 整个大营处于忙碌之中,大营将会去灵丘虎头寨的消息仅限于刘恒在内的五个人知道,在离开青天背之前,刘恒不准备让下面的流匪知道。 火铳手经过一段时日的训练有了长足的进步,杨远也从赵铁匠那里带回来十五支鲁密铳交给了火铳队。 二十支火铳大大缓解火铳队没有火铳训练的压力,同时有了实物训练,火铳手提升的水平更快,更加熟练的使用鲁密铳。 火铳手从装填到打放,从最初的五分钟打放一次,慢慢缩短到三分钟可以打放两次。 从装填到打放,一步一步都有要求,不允许弄错顺序,反复的重复训练让火铳手有了惯性,完全不需要经过大脑,一切动作都成为下意识反应,做到三分钟打放两次的水平。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多月,杨远第三次从灵丘回来,火铳队的火铳手也终于配齐到人手一支火铳。 火铳队的训练也不再是单纯的装填打放,而是排成三列,以一伍队为一列,每次在伍长的命令下装填瞄准最后打放火铳。 三段射,大明早已存在的火力输出方式,可以不间断的火力打击敌人,火铳队也是按照三段射的模式下进行训练。 当火铳队的训练结束,除了实战之外,每一名火铳手都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火铳队员,火铳队所在的中队被派去了灵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