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局长道：“兄弟，你来找我，是因为你没有去三宝殿，没什么事吧？” 林尘道：“哎！李哥，你不问我就不问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厂里有徐大毛，你知道的！ 他是宣传部的，就是那个人，放映电影的地方。” 李副局长记忆力很好。 全厂只有一名电影放映员，以前聚餐时经常有徐大毛和我们一起喝酒。 他立刻就想起了这么一个人，问道：“啊！徐大毛怎么了？” 林尘说道：“徐大毛就住在我们家对面，那天我在全聚德碰巧遇见了你，我们说了几句话，让他看看，然后他就来到我家，非要找我认识一下你。” 李副局长哈哈大笑，骂道：“这个徐大毛，你什么都不懂！他又是一个……你又不是没见过我。” 林尘知道，李副局长不可能不明白这个所谓的“知识”意味着什么。 既然他只是装糊涂，林尘也没有急着指出，而是说道：“谁说不是这样的！徐大毛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想和他说话。 独自一人，但我不禁觉得这家伙很幸运，有一个好妻子。” 李副局长狐疑地问道：“徐大茂的妻子？她有什么背景吗？” 林尘知道自己误入歧途，笑道：“徐大毛，我儿媳妇姓娄，我们家出事的时候，她很忙，帮了她很多忙。” 这时，李副局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刚松了口气，林尘就接着说道：“对了，楼姐的父亲叫楼宏义，也是我们轧钢厂的厂长。” 李明非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楼鸿翼是谁？只是没想到徐大茂竟然是这个大资本家的女婿。 林尘笑着看着他。 娄小娥之所以露出高跟鞋，可不仅仅是随口的评论。 虽然说李副厂长是拿钱办事，但他不拿任何人的钱。 一般情况下，三百两百块钱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之前徐大毛给他的礼物之所以被拒绝，是因为李副局长对徐大毛的评价不高，觉得一个电影放映员能拿到的钱根本不够。 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 徐大茂一下子成了楼主任的女婿。 多么概念啊！ 以楼家的底蕴，就算徐大茂随便送出一块屁股帘，李副局长也得想办法。 难道这是什么他不认识的宝物？ “哎哟，老楼的女婿，闹了好久啊！” 李副厂长一拍大腿：“这东西闹事！你说老楼自己女婿在厂里都不说一句话。” 林尘坏笑道：“我岳父不喜欢我叔叔！” 李副局长也笑了：“对了，徐大毛在哪儿？在吗？给他打电话让他进来。” “好的！李兄，谢谢你今天的好意。” 林尘一脸诚恳，然后走过去开门，请徐大毛进来。 徐大毛在外面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林尘开门，他立刻走了过来。 林尘对他眨了眨眼。 徐大茂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办公室。 当他看到李副局长时，立即低下头，远远地伸出手：“李局长，你好，你好。” 李副厂长依然笑容满面，与徐大毛握手道：“大毛！你主动求进步，我和厂领导都看到了，以后我们还会继续努力的。” 徐大茂听了这话，感觉浑身都在冒血。 是的，带着爽朗的笑容，再三的表态，他一定不会辜负李主任的培养。 李副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厂区内响起了铃声。 林尘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正好五点钟。 李副厂长微笑着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工厂食堂吃点东西吧？” 林尘笑道：“早就听说厂里的小炉子很有名了，李哥，今天就听从你的安排了。” 李副局长道：“大毛，你赶紧去食堂告诉赵主任，我一会儿就到。” 徐大毛立刻反应过来，跟着林尘眨了眨眼就跑了。 李副厂长从门口旁边的晾衣架上拿了自己的外套，对林尘说道：“我们也走吧！我告诉你，我们厂里的小火炉真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去。 已经下班了，楼梯上人很多。 出了办公楼，外面的人多了。 车间里挤满了人。 大多数人都是步行的，也有推着自行车的，三三两两地朝门口冲去。 秦怀茹身穿蓝色工作服，身后跟着两名三十多岁的女工。 三个人边走边聊天。 今天早上她回到娘家，却向工厂请事假，一分钱工资也没有拿到。 秦怀茹舍不得耽误一天的工作，于是她早早起床，中午回来，又工作了半天。 下午她来的时候，引起了车间里的一阵议论。 秦怀茹本来就很漂亮，又是一个漂亮的寡妇，所以很容易被人说闲话。 她周日休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更加引人注目。 幸好车间里有一群粗人。 他们讲一些黄色笑话，一转身就忘了。 另一边，几名女工了解了秦怀茹的情况，不断询问。 她关系很好，为什么不私下问她有没有找男人呢？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突然如久旱逢甘露呢？ 就在这时，她无意间一抬头，就看到林尘和李副局长并肩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秦怀茹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她知道林尘认识李副厂长，但是听到林尘的话和亲眼所见的感觉却是不一样。 这时，林尘和李副局长正走下台阶。 其他下班的人也从大楼里涌了出来，但他们的周围，自然是空了一圈。 身上，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保护着李副局长和林尘。 这种无形的力量叫做——对！ 这一幕对秦怀茹的冲击，比上次去南门给蒋东来传话还要强烈！ 这时，秦怀茹身边的两个女工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哎？李副厂长旁边那个是谁？是厂里的新领导吗？” “不会吧，她看起来很年轻啊！” “也许他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又或者他是个大学生？喂，怀如，你看到了吗？” “啊！” 秦怀茹回过神来，忙应付道：“我看到了，反正都是厂领导，跟我们工人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十多米外还有一人更加震惊！ 孙强推着自行车。 他双手紧紧握着车把，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苍白的看向办公楼的方向，喉结上下翻滚，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