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即便是跟你没关系,我也只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这次,等爷爷出殡之后,我就会离开,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沐千娇的声音中,遍布着哀求,道。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可是就让沐千娇十分的心有余悸。 太恐怖,太骇人,太凶残…… 那一颗颗子弹,可是只差一点,就会射入她的脑袋。 即便是她沐千娇不怕死,可是,她也得想想自己的孩子,沐小妖啊。 “千娇,我知道,要让你消除隔阂,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我今天来,也没什么其它的事情,只是带来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你只要在协议上签字,增钰35的股份,就属于你了,至于你如何处理这35的股份,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沐庆息说道。 “二叔,我真的不是为了股份回来的。”沐千娇强调道。昨晚沐庆息在她耳畔的那一番话,可是又一次次的在沐千娇的脑袋中萦绕,她当时,可还真以为,二叔沐庆息是想将股份交给自己,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万一,自己接手了这35的股份,根本就走不出华南,怎么办? “我知道。”沐庆息道。“但是,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谁也拿不去。” 沐庆息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股份转让协议,摊在沐千娇的身前,道:“你看,协议我都已经带来了,只要你签个字,就可以立马生效。” “我不签。”沐千娇道。 “胡闹。”沐庆息生气地喝道。“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你凭什么不签,难道,你还想让我继续替你打理公司,继续替你保存股份?继续背负骂名?我沐庆息今天这么做,也是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明,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将股份交给你,并没有其它什么歪心思。” “……” 沐千娇沉默! 她现在,在思考沐庆息这番话中的真实程度。 身为沐家的一员,沐千娇这些年来,并不是没有想过增钰股份的问题。 只是,沐千娇十分清楚,凭借自己的能耐,这些股份,对于她来讲,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而且,这些年来,如果二叔真有心将股份交给她,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她虽然是在十多年前,就离开了羊城,离开了华南,可是,她沐千娇又没改名换姓?凭借沐家的能耐,要找到一个人,而且,只是在全国的范围内,难道,难吗? “千娇,听话,签吧,二叔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见到沐千娇沉默,沐庆息态度缓和了一些,安慰道。 “你给我一点儿时间考虑。”沐千娇道。 “好。”沐庆息也不为难沐千娇,道。“股份转让协议,我就放在这里,等你考虑清楚了,随时给我电话。” 沐庆息说完,就径直的离开,没有一丝一毫停留的意思。 干练,利落。 这个男人现在的所作所为,好像的确是从很大程度上说明,昨晚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一般。 真的没关系吗? 一时间,沐千娇内心,就变得十分不确定起来。 “姐。”沐千千走过来,拉着沐千娇的手,道。“这是你因得的股份,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签字,而是还要考虑一下,当年,如果不是大伯他们辛辛苦苦,研究出材料领域革命性的技术‘瘟神’,哪有咱们沐家的今天?只可惜,瘟神现在几乎普及到千家万户,改变着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的时候,大伯他们却没机会看到了。” “千千,我心里的想法,你应该十分清楚才对。”沐千娇道。 “我……”沐千千面色一僵,道。“是啊,我清楚,我非常清楚,而且,我也跟你一样,怀疑过当年的事情,就是二叔干的,还有昨晚的事情,段浪告诉我的时候,我当时就气愤的不行,但是,不管这件事,和昨晚的事情背后究竟如何,我觉得,只要他愿意将股份交出来,在很大程度上来讲,就已经是进步了,咱们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先将股份拿在手里再说。” “不,我不放心。”沐千娇神色恍惚,有些慌张地道。 “那好吧,咱们再等等。”沐千千道。 “千千,你上午没事吧?”沐千娇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问。 “没事啊。”沐千千道。 “你在家里照顾一下小妖,我要出门一趟。”沐千娇道。 “姐,你去做什么?”沐千千问。 “去探望昨晚那个为我挡住子弹的服务员的家属。”沐千娇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已经从段浪嘴里得知对方的地址了。 “要不要我陪你?”沐千千害怕沐千娇一个人扛不住,问道。 “不用。”沐千娇道。“有段浪陪着我,就够了。” “好。”咬了咬银牙,沐千千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妖的。” “小妖,你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吧?”沐千娇嘱咐道。 “知道了。”沐小妖本来是想和自己母亲一起去的,不过,一见到自己母亲的眼神,她就乖乖地没再说话,毕竟,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沐小妖可是十分心有余悸的。 车陂农场位于羊城天河,附近的破旧棚屋跟不远处的高级住宅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陂农场,只看周边高档住宅小区的话,很难想象在天河这样寸金寸土的地方,还有这样的脏乱之地——猪潲水和焚烧垃圾的味道弥漫整个山头! 在这里生活的是社会食物链中最底层的人群,他们在城中隐秘的生活,任由自己的命运和城市交织在一起。 白天,他们是某个潲水回收者,卖菜的菜农或城市的拾荒人,晚上,他们回到这片赖以歇息的山头,这里至少还有一张属于他们的床。当然,也有极少数的生活在这里的年轻女人从这里走出去,在羊城某个灯火辉煌的夜总会充当着贩卖皮肉的角色赖以度日,或者在某个酒店充当着对底层的服务员。 昨晚因为段浪的一声谢谢就感激涕零后来死在杀手抢下的服务员,就住在这里。 宝马行驶车陂农场一条泥泞的道路上,车窗外,尘土飞扬,臭气熏天,这辆车,和这里,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般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