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雨柱这么一问,于海棠也愣住了,小姑娘有心想反驳,却苦于找不着有力的论点。 何雨柱吐了个烟圈,悠然道:“上面怎么闹,那都是上面的事儿,杨厂长以前在咱们部刘部长身边跟过一段时间,属于是老资历了。李副厂长呢???别的不说,只要这人把自己的老丈人搬出来,咱们厂的那些领导,谁敢不给个面子???” 于海棠以前还真没听过两个厂长的这类秘辛,一时间忍不住讶异道:“李副厂长这么厉害啊???不是都说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的吗????” 何雨柱斜了她一眼,笑道:“你以为呢???你能看到和听到的信息,那都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姓杨的和姓李的俩人斗法,属于是神仙打架,咱们这些人连虾兵蟹将都算不上,上赶着往前凑活个什么劲儿???” 这下子于海棠算是有点儿拎清自己的份量和立场了,小姑娘干巴巴地咽了口口水,抿嘴道:“那照你这样说,他俩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何雨柱耸耸肩膀:“这谁能猜得准儿???不过这两人再怎么撕巴那也是小打小闹,终究还要看上面的政策变化。只有一方的势力被彻底给压制住了,接下来咱们这两个厂长之间才能分出个明显的上下高低来。” 于海棠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难怪你对这事儿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呢,合着是还没到下场的时候是不是???” 何雨柱乐呵呵地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笑道:“这就对了,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小人物永远有一条生存之道,那就是,谁赢,咱们帮谁。在此之前,你按部就班地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成,其余的那都属于是白操心。” 于海棠愣了愣,看着何雨柱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小姑娘由衷佩服道:“服了,你真厉害!!!” 何雨柱哈哈一乐:“这话要是你早些时候说出来,我还能更高兴点儿!!!” “呸!”于海棠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净说那没溜儿的话!!!一会儿把刚才那张条子拿到你们科长那边去啊!!!” 何雨柱笑着点头道:“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准给你安排妥当了!!!” 又忙活了一阵,等到休息铃声响起,何雨柱也没在厂里吃饭,而是骑车去了一趟西直门。 上个礼拜,尤凤霞她奶奶终究还是撒手人寰了,最近这段时间,每逢中午的时候他都会往那边跑。 毕竟是新社会了,白事一切从简,喊人给老人家整理了一下遗容遗表,在院里烧完纸之后,何雨柱就帮着尤凤霞把人给送到了八宝山殡仪馆。 停灵三天,接着就是火化、葬入公墓,因为有尤凤霞的那个当副厂长的堂姑帮着操持,老人家这趟走的倒也算是风光,厂里前前后后的也来了不少的人,连厂部那边,也象征性地给了一笔慰问金。 严格算起来,今儿个还是老人家的头七。 等何雨柱赶到院子里的时候,尤凤霞已经在屋里忙活开了。 烧完黄纸,磕完头,这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尤凤霞的情绪一直都比较稳定。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尤凤霞扭头看向何雨柱,开口问道:“奶奶没痛没灾的走了,这应该算是喜丧了吧???” 何雨柱搂了搂尤凤霞的肩膀,柔声道:“肯定算,之前请的师傅不都说了吗???她老人家是在梦里走的,安详的很,在她这个岁数里,算是比较少见的了。” 尤凤霞点点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奶奶走之后我倒没觉得有多难过,有时候哪怕是想哭,也挤不出什么眼泪儿来,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不孝???” 何雨柱摆摆手,安慰道:“这说的是什么话???生老病死,旦夕祸福,谁还没个这一天了???” 尤凤霞“嗯”了一声,稍稍整理一下情绪过后,她靠在了何雨柱的胸口上,开口道:“我堂姑跟我说了,等来年,厂区里可能要分楼房了,她的意思是让我多表现表现,到时候说不准能借着那个机会给我争取一个名额。” 何雨柱咂嘴道:“你想要???” 尤凤霞摇摇头:“我才没这个心思呢,筒子楼哪儿有这院子住着舒服啊???都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我总觉着那日子过着憋屈。” 何雨柱笑道:“我也这么觉着,住筒子楼就一点好,有统一的暖气,冬天不用点炉子,其余的还真没什么好眼馋的,地方小,空间逼仄,要是分到个背阴的,一年四季都晒不着太阳。” 尤凤霞深以为然,她又补充道:“还有一点,就是住那儿不方便。就咱俩这关系,以后我要是真搬过去了,你要上门找我,一年到头得编多少借口啊!??” 尤凤霞对自己和何雨柱的关系有着十分清醒的认知,她也没想着要让这个男人给自己什么名分。 跟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比起来,眼前的这套院子可有份量多了!!! 自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边做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不比窝在筒子楼里来的强啊!?? 听完尤凤霞的话,何雨柱也乐了:“这话倒是一点儿都没错,你就老实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也甭往筒子楼那边凑了。” 尤凤霞娇滴滴的斜了他一眼,随后便狡黠道:“我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噢~~~~~据我所知,姓郑的那个小丫头对那边的房子可是感兴趣的很呢!!!” “现在的小两口都想钻筒子楼里过二人世界呢,要是她跟你提起这茬来了,你打算怎么应对???” 何雨柱咧咧嘴,嘿嘿道:“有什么应对不应对的???大不了再找个院子把她也给养起来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