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在上学的时候班级里就有不少的人偷偷地往她的抽屉里塞情书。 甚至于,高中毕业之后,同班同学杨为民还主动找到自己,打着为社会主义做贡献的幌子,说是能将她给安排进红星轧钢厂上班,当然,工作可不是免费介绍的。 可念及到这是正儿八经的大国营,于海棠斟酌再三,在杨为民坦白说他的叔叔就是轧钢厂的厂长,而且自己过去了能在宣传科工作之后,小姑娘终于还是动摇了,答应了跟杨为民先处对象试试看。 既然自己长得这么漂亮,如果不善加利用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优势? 要不然那个许大茂怎么跟条哈巴狗似的,整天要粘着自己呢? 别说是许大茂了,厂子里面的适龄的工友,但凡跟她于海棠打过交道的,哪一个不是上赶着要和自己交朋友了? 要么明目张胆的撩骚,哪怕是装的一本正经的,也会在背地里偷偷地动龌龊心思。 所以在发现眼前的何雨柱一直应对得体,视线不在她身上停留,也没有在私下里打量自己之后,于海棠对这个男人就更加好奇了。 何雨水她哥当真就这么正直磊落,没有一点世俗的欲望? 而且这人长得不差,身材也结实,除了没什么“前途”之外,怎么看都不比自己的对象杨为民差。 诶?好端端的自己干嘛拿他跟杨为民作比较? 于海棠觉得自己的脸蛋有点烫,拿着手里的笔记本扇了扇风,等心绪平定下来之后又接着问道:“何师傅喜欢去新华书店看书?除了这个平时您还有别的爱好吗?” 何雨柱有点儿纳闷儿,自己就这么顺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嗐,我这人平时除了琢磨做菜之外也没别的爱好,去新华书店也是主要想着翻一翻菜谱,我们一食堂肩负着小食堂招待的重任,而且客人有时候又是来自全国各地,来什么人该做什么菜,我这个掌勺的自然要多留心留心了。” 于海棠附和着点了点头,情绪也跟着冷静了不老少。 许大茂有一点讲的不错,这人说到底也就是个厨子,整天都跟白菜和土豆打交道,在政治素养和文化水平这方面的确是有点儿欠缺。 心思既定,于海棠脸上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开口又问道:“来之前我路过你们食堂窗口,在外面的小黑板上看见了不允许颠勺的公告,我听人说,这也是何师傅您的主张?” 何雨柱“嗯”了一声:“没错。” 于海棠有些纳闷:“打菜的时候颠勺在其他食堂是正常现象吧?您为什么要着重强调这一点呢?” 何雨柱的表情渐渐严肃,他“义正严辞”的开口道:“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工业是整个国家的大动脉,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工人同志,就是流动在血管里面的血液,正是由这些千千万万个工人同胞日夜不停歇在一线不辞辛苦的劳作,才给社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才有了我们整个国家都欣欣向荣的精神面貌。” “因此,无论是出于哪一点的考量,我们食堂都有责任和义务确保每一个来打饭的工人兄弟们都能受到公正公平的对待!其他的食堂我管不着,但在一食堂这里,必须不能区别对待!” 一番话说的边上的于海棠都跟着热血沸腾了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何雨柱居然还有这么崇高的觉悟,这哪里是一个厨子啊?简直就是一个热血的革命青年! 这思想觉悟比杨为民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自己的那个对象成天怀揣着安于享乐的怠惰思想,对革命事业没有一丝的热忱。 于海棠心里暗暗觉得,这人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仕途,都不会有太大的前途,因此哪怕到了现在,两人的关系也只是将将发展到了牵手的阶段。 要不是因为这人的叔叔是厂长,她早就甩了丫的! “何雨柱同志,麻烦你把刚才的那番话再重复一遍,你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我一定要把它写进我的采访稿里面,到时候号召全厂的同志都向你学习!” 何雨柱摆摆手,谦虚道:“于海棠同志你过誉了,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应该互相学习才是。” 宣传科科长孙志文是个四十出头、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看着于海棠交过来的采访稿,他满意地点头表扬道:“小于你这篇稿子润色的很好嘛。看看这遣词造句用的多讲究,革命氛围浓厚,很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啊!只要刊到厂报上,领导们看见了也会十分认可的,说不准还会拿出去跟别的单位交流呢。” 于海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道:“不瞒您说,其实里面大部分都是何雨柱同志的原话,我只是将它们给记录了下来而已。” “哦?这些话都是他自己说的?” “是的。”于海棠点点头,“我觉得何雨柱同志革命觉悟十分的高,他心里怀揣着革命的热,跟普通的厨师很不一样。” 孙志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睛笑道:“那就直接刊登上去嘛!正好也给厂里的同志们竖立一个先进的榜样。” “之前李副厂长就跟我催着要找一个先进个人,这位何雨柱同志不止菜做的好,还见义勇为、心怀革命,由他来当这个先进代表的候选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孙志文也是老机关了,要是换作平时他也不会轻易地就将这个先进代表候选人给安在何雨柱的头上,主要是今天早上过来送锦旗的那人他认识,机关大院赵家的家政。 这事儿就很有意思了。 如果以后这何雨柱能搭上赵家的关系,自己当然不介意送一个顺水人情了。 反之他也没什么损失,早就听说何雨柱的厨艺不错了,正好过年的时候自己老娘要摆个寿宴,有了这件事,到时候他也好跟人开口不是? 里外里自己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