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思忖片刻,说道:“丁兆阳这件事,您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呢?” 李慧微微一笑:“我处理什么?他现在被市纪委控制着,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您说,到时候会有人出面解决的,是知道什么消息了嘛?” 李慧想了想:“事情是明摆着的呀,在东辽,丁兆阳是个知名人士,曾经财大气粗过,狐朋狗友甚多,他被纪委带走了,自然有很多人心惊肉跳啊,其中也包括那位手眼通天的程大师,这么多有实力有背景的人在,还用我个弱女子操心嘛?” 林海眉头紧锁:“那就奇怪了,难道丁兆阳自己不知道后果嘛,他这么做,岂不是等于是自寻死路?” 李慧叹了口气:“所以,他才想尽办法想把我拖下水呀,其实,老丁高估我的能力了,现在这种状况,就算把我裹挟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所以,您就打算做个看客,听天由命?”林海皱着眉头道。 “小傻瓜,什么都不做,未必就是听天由命啊。好了,不说了,快开会了。”说完,拉开车门,一条腿都迈出去了,可想了想,又重新坐了回来,从手包里取出个信封,直接放在了中央扶手箱上。 “去买点海参什么的补一补。两头忙活,别把你给累坏了,我还得用呢!”李慧笑着说道。然后,下车飘然而去。 林海呆呆的坐在车里,盯着那个厚厚的信封,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这是老子的卖身钱啊,他默默的想。活了三十多岁,向来自诩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男人,不料现在却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正如电视连续剧《潜伏》中的那句经典台词:这里有两根金条,你能分得清楚,哪根是高尚的,那根是龌龊的嘛? 是的,李慧说得对,生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既然如此,庙堂之上的交易和厕所里的交易,其实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况且,我的交易还是在床上,并没有那么不堪。 我非圣贤,只是挣扎在社会底层俗人,既然有这样往上爬的机会,凭啥要错过呢! 然而,不论给自己的无耻找了多少理由,但只要想到王心莲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还是觉得沉甸甸的,思忖良久,将信封里的钱收好,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事已至此,廉价的愧疚没有任何意义,还是想办法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过得更舒服体面一点比较现实。 正感慨万分之际,手机忽然响了,看了眼,发现是黄曙光的来电,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您好,黄副市长。”接通电话,他客气的说道。 “小林啊,忙什么呢?”黄曙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亲切。 “没忙什么,我女朋友来了,李副市长给我放了一天假。”他道。 “是嘛!那正好啊,晚上带着弟妹出来坐坐,我请客,就算是给她接风洗尘了。”黄曙光说道, 一句弟妹,把林海都闹懵了,略微想了想,才明白黄曙光所说的弟妹指得是王心莲。 东辽市副市长居然跟我称兄道弟,我的天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个时候突然请吃饭,肯定与那天晚上送丁兆阳的事有关!林海不想去,但黄曙光把身段放得这么低,令他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沉吟片刻,只好笑着道:“她一个山里的傻妞,哪里敢让您给接风洗尘呀,可别开玩笑了。” “我说小林啊,你刚当了几天大秘,就敢嫌弃人家了,这还了得,我这当大哥的,必须批评你咯,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晚上六点,奉贤会所,我再叫上几个朋友,咱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