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兄弟,而且还是代理百户。
吴年没有居高临下的与他说话,带着李勇从城墙上下来,对气喘吁吁站定的李坤问道:“兄长。出什么事情了?”
他的眉头紧锁,但是语气却很镇定。
刀山火海,也走过来了。
心要定,不能乱。
“可能有瘟疫。”李坤却没有吴年这定性,脸上尽是慌乱之色,脸色铁青,冷汗如那滚滚长江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百户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李勇也是脸色大变,失声道。
瘟疫。
这是可怕的名词。
但是它又不陌生,时不时就会爆发。北方辽东还好一点,南方暴发瘟疫的概率更大。
谁也不知道瘟疫是怎么产生的。是战争过后尸体腐败而产生,是动物的尸体,污染了水源产生?
总而言之,春夏是瘟疫的高发期。
而随着瘟疫的产生,往往会死一大片人。
这是可怕的敌人。
它比战争更加可怕。就算蒙元人凶悍,那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敌人。瘟疫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啊。
瘟疫。
在古代人看来,神神秘秘的。
但是在吴年看来,就是某种可怕的传染疾病。
不过古代医疗条件,实在太差了。吴年虽然比他们镇定一些,但一时间,也受到了冲击。
我刚打下的江山,我的后宫。
我即将出生的孩子。
该死的老天爷。
尽折腾我是吧?
吴年连连呼吸了几口气,镇定了一些,但是脸色还是铁青,双拳紧握,他目视了家中方向,目光之中充满了担心之色。
瘟疫。
病体虚弱的人,是它首先攻击的目标啊。
姐。夫人。
吴年的心中充满了悸动,尽是担心。
但是。
他并非只是一个丈夫,还是这里的实际上的主人。一城之主。他必须镇定。
“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先说清楚。”吴年目视李坤,一双眸子渐渐弥漫起了血丝,沉声说道。
吴年的眼神有点可怕,但是李坤是他兄弟,倒也比较镇定。然后以比较流利的语气,把事情给说了。
北山堡虽然位于群山之间,但并非完全封闭的。
除了吴年派遣出小规模人手,暗中购买粮食之外。还有一些贩夫走卒,往来于各县之间。
有一个叫牛大金人,最近出门去了一趟江县。回来之后,就生病了。上吐下泻。
看了大夫,大夫没当一回事,随手给治了。
现在百户所内,已经有十几个人都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大夫知道不对劲了,就禀报了李坤。
而恰巧今天又有一些人从江县回来,他们给李坤带回了可怕的消息。
江县已经出现瘟疫了,还死了不少人。
这实锤了,肯定就是瘟疫。而不是个例,不是一小片。
吴年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宛如被人用板砖拍了脑袋一下,晕乎乎的。吐出了一口气后,吴年沉声问李勇道:“以前呢,以前你们是怎么应对的?”
他的记忆之中,也有一次瘟疫。
但是那个时候他年纪小,不太记得清楚了。
李勇的脸上布满了恐惧,摇着头说道:“没有应对。等死。老人孩子死的多一些,壮丁死的少一些。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运气。”
“虽说是瘟疫,但也是病症。总该吃药吧?”吴年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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