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吃过了晚餐之后，罗阎就来到曜渊的驾驶室里，把机甲设定在待机状态，便闭目假寐。
在归墟的每天晚上，地猛和地英两支小队，都会各派一人轮流在机甲中待机，以防止意外发生。
今晚，地猛小队轮到罗阎。
没过多久，通讯频道里响起提示音，一个私人通讯请求浮现在屏幕上。
见是白?，罗阎轻点通过。
白?的声音立时响了起来。
“罗阎，没打扰你吧？”
“好吧，我知道肯定打扰你了。”
“可是我睡不着”
罗阎笑了下：“没关系，我也没睡觉。”
“怎么睡不着，不习惯？”
白?说：“倒也不是，就是一闭眼睛就忍不住会想，祭祀场不知道长啥样，那里面会有什么，天神遗蜕会是咋样。”
“结果，越想越多，然后就睡不着了。”
罗阎想了想道：“以前，还没有认识狄征团长前，我在地表上生活的时候，也有很多个不眠之夜。”
白?安静了片刻后道：“我可以理解。”
“虽然我在地表上呆的时间没有你长，不过，我也曾经是地表幸存者的一员。”
“那时候真的好难，每天都得为食物和水发愁。”
“当年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下雨，因为只要一下雨，就可以拿东西接水，这意味着明天不用去找水喝。”
罗阎颇有同感：“我也是。”
“我记得有次饿坏了，跟几只野狗抢吃的，好不容易抢到了一点吃的，回头就被别人抢走了。”
“还有一次，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一个超市里弄到几个过期的面包。”
“那天我只舍得吃一个，其它几人藏起来打算明天吃，结果当天晚上有人冲进屋子，打了我一顿，然后面包也给抢走了。”
“自那之后，我就搬到下水道里，像老鼠一样藏在下面，虽然下面很脏，但至少安全，不用担心晚上被人冲进来。”
“罗阎”
白?轻轻地说：“那时候，你过得很辛苦吧？”
罗阎脑海中，闪过一副副画面。
赤毒、食物、水源、抢夺、鲜血这些东西，是他那几年的生活主题。
每天。
每分每秒。
都在挣扎着。
“还好。”
罗阎淡淡地说：“都过去了。”
“嗯，我外婆常说，人不会永远倒霉的，只要挺过了风雨，一定可以看得见彩虹！”
白?接着道：“跟你聊了一会，我好像困了，那我睡觉啦。”
罗阎点头：“睡吧，我会看着你的。”
他从全景视窗看出去，视线落在白?的帐篷上。
这时帐篷里，白?探出小脸，朝罗阎挥挥手，才又缩了回去。
关掉通讯器，罗阎重新闭上眼睛，保持着浅眠的状态。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罗阎突然张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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