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今日九条裟罗的行事风格,并不像是在清籁岛跟她打了十几年交道的鹰司终那样的老奸巨猾。
若是以真心换真心,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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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行所内,九条裟罗刚刚结束了跟鹰司终的谈话。
经历了白日的事情,鹰司终也只能将自己之前的安排吐露出来,把九条裟罗气的够呛。
这种人真是在后方呆惯了,上阵杀敌不会,只会玩弄权谋,争权夺势。
如果不是这次九条裟罗是带着命令来的,她可能直接就把鹰司终从头撸到尾,变成一个大头兵跟她一起去上战场。
但事已至此,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训斥了一顿这个头脑愚蠢的属下,九条裟罗余气未消,将其打发走后直接把白启云叫到了会议室内。
看着天狗小姐那紧绷着的面容,白启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这女人该不会是要迁怒于他吧。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卡哒卡哒地走着,屋子里静的让白启云只能听得到自己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九条裟罗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即便白启云将自己的头低到快变成一只鸵鸟也无济于事。
“抬起来!”
女人的声音吓了白启云一跳,下意识地遵从对方的命令抬起了头。
转瞬间,四目相对,那双澄黄色的童孔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如同一只草原上捕食猎物的雌狮。
不过比起这个,现在天狗小姐的脸都快贴到他的面前来了,那白皙精致的面容,浅澹并不浓郁的红唇,甚至就连对方无意间吐出的热气都彷佛吹到了他的侧脸。
太近了!而且好香啊。
但很显然,现在的九条裟罗正处于没地方撒气的状态,并不会意识到自己这种举动会对一个少年的‘幼小’心灵造成多大冲击。
“啊”
白启云赶紧向后缩了缩身子,主动拉开了跟九条裟罗之间的距离。
见状,九条裟罗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抱起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你是真行啊,我前脚在船上刚说别跟清籁岛的人扯上关系,后脚你就跟浅籁神社的人混到一起去了?”
看着九条裟罗那拍桌子瞪眼睛的模样,白启云的理智告诉他闭嘴。
虽然他不懂九条裟罗,但是以往的经历告诉他,面对这样状况下的女人,最好不要说话。
让这家伙叫唤几句消了气就好了。
毕竟从实际上来讲,九条裟罗还是个比较理智的女人。
哦不,女天狗。
不过话说回来,看样子全天下种族的雌性都一片黑啊,感觉跟人类都差不多。
“喂!”
少年那走神的样子被九条裟罗纳入眼底,原本稍微平息下来的怒气又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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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在听,你尽管说。”
从与南离相处的经历中,白启云早就学到了如何应付女人,应对个九条裟罗还不是问题。
最起码南离会上手直接揍他,而九条裟罗不会。
“我问你,那神社的巫女是怎么跟你搭上线的。”
“巫女?你是在说浅籁小姐吧,她是直接找到奉行所来的,说是要做什么‘登记’。”
说到这里,白启云从腰间掏出了浅籁礼赠与他的那张银杏叶。
以九条裟罗的眼力,瞬间便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着的力量。
她眉头微蹙,拿起银杏叶看了看。
这东西虽然不凡,但确实没有什么威胁。
最起码以白启云表现出来的实力,这东西还远远威胁不到他。
九条裟罗打量了几眼,便将叶片还给了眼前的少年,问道。
“她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没有。”
闻言,白启云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倒是实话,他倒是想从浅籁礼那里打听到点消息,但很可惜人家对他的防备也不小,根本就没打听到有什么有用的。
唯一一条还算是有些价值的消息还是从那只黑猫口中得知的,除此之外便再无它物。
“是吗。”
九条裟罗相信白启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便将这件事放到了一旁,说起了正事。
“那些从海底打捞上来的东西你见了吧,有什么能确定的。”
今天本来是要打捞剩下的那艘大船,只不过被浅籁礼给搅和了,只能换另外一天再做打算。
听闻此言,白启云拿出白日里的那一尊酒杯以及那一串奢华到了极致的项链,放于桌上。
“实不相瞒,这种品相的饰品并不会出现在一般人的家中,多用于出场隆重场合才会佩戴,而那些打捞上来的宝物中,这类饰品占据大多数。”
白启云将项链向前挪了挪,还没等九条裟罗多看几眼便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到。
“而这东西或许你不了解,但我的家乡将其称之为‘遗产’,遗产之力自然是相当强大,但我觉得它出现在此也不过是巧合而已,真正让我感到困惑的是这上面残留着的力量。”
“力量?”
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杯子,九条裟罗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残留。
迎着她满是疑惑的目光,白启云笑了笑,为其解释道。
“现在它身上是什么都没有,但是之前我将它拿在手中的时候,有一种轻微的水流缠绕其上,如果不是我仔细观察,恐怕还难以发现其中端倪。”
要知道遗产在未激发的状态下是不会有丝毫的力量外泄的,所以那上面缠绕着的水流一下子便吸引了白启云的注意力。
与遗产之力不同,那毫无疑问正是元素力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批东西很有可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