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船准备抬着李继仁回家的李继祖二人听到熟悉的喊声,看见赶着骡车迎上来的李荣棕兄妹俩,也是不自禁的激动起来。
离家半个月,这会儿看见家里人,哪能不激动呢。
不止是激动,李荣松一个大老爷们都不禁红了眼眶。
“棕哥儿!石榴!你们咋知道我们今儿回来呢!”
李荣棕正要回答,石榴先一步接了话,“爷爷和族长爷爷他们每天都念叨着你们啥时候能回来呢!这不明儿就该过年了,我们正好来大集,想着碰碰运气过来瞧瞧,不曾想,还真这么遇缘的就等到你们了呢!爷爷他们知道你们能赶回来过年一准高兴,这一路可没少辛苦吧?快,将大伯挪上骡车来,你们也上车,咱们回家!”
李荣棕听着,跟着点头附和,忙跳下车去帮把手的将李继仁一起给挪上骡车来。
几人都上了车,至于抬竿没法收,干脆到货栈里借了根绳子绑在了车篷顶上。
出大集口时,石榴特意下车去买了一屉肉包和羊肉汤,李荣松忙摆手说不饿,可肚子唱反调的立马就叫了起来。
石榴也不多说,将肉包子塞到了他手里,又给李继祖和李继仁都拿了。
对于这趟出门怎么样,大伯的病治好没治好,这会儿一个字都没多问,头一遭上州城,人生地不熟的,这半个月,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不容易,这会儿吃饱喝足,歇歇路,等回家见了家里人再说吧。
省得这会儿说了回去还要再说一遍,费嘴皮子。
她没多问,李继仁只看着她面色欢快的又是买肉包子又是买羊肉汤的来,嘴里却一句关心他这个大伯咋样了的话都没有,不禁也是扯了扯嘴角,接了那肉包子,到底是没多少心情吃的。
回想几个月前,没分家的时候,石榴这丫头,吃个野菜馍馍都是小口小口稀罕的舍不得吃的模样,可短短时间,这一口气买这么多肉包子还要羊肉汤,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这是不差银钱啊!
二房真是发达了——
可他呢,这一趟颠簸,花费了二十几吊银子,又是被扎针又是喝苦药的,遭了不老少的罪,等过完年,还要再去一趟遭一趟罪,大夫说了,到最后也只能治个勉强,能让他站起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从今往后,到底只能是一个能自己吃饭上茅房穿脱衣服的废人罢了。
李荣棕心里也激动,一路赶着骡车恨不得飞起来似的,不多会儿,进了村,便直奔老宅去。
经过族长家,少不得吆喝一声:“族长爷爷,大伯公!我大堂哥他们回来啦!”
门对门的两家听到李荣棕这一声喊,不约而同的露了人头来。
“啥?真回来啦?”
车里的人也赶紧下了骡车来,“爹!我回来了!”
李荣松也喊着族长爷爷大伯公。
族长看看儿子,又看看李荣松,就是没看到李继仁,抬头一看,见李继仁还坐在骡车里没动,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不知道这趟治得咋样,当下也是让李荣棕赶着骡车先往老宅去,他们后头走着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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