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仁好好的一个人瘫了,这消息满村传开来,也是引得大家伙都是唏嘘不已,少不得拉了自家的人嘀咕,那扛木头的辛苦活计可千万不能去碰,看见没,这就是例子。
村南头的陈起财家,正说起这事,陈起财也是叹了口气又一口气。
自葛根没得卖,他做糖卖也不成后,家里一点进项都没有,老娘又病得更厉害了,药方上给加了一味药,这药贵啊,他们家的境况,那是都吃不起。
他又不能眼看着老娘病痛,知道李继仁父子三个去扛木头挣钱了,这都半个月了,还没回来,想来是挣到了钱的,那扛木头的活计,最能来钱的。
他正打算让大儿子也去扛几天木头挣点钱回来,冷不丁就听了李继仁给抬回来了,被木头砸了,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他也是后怕不已,幸好,幸好还没让儿子去。
这身怀有疾的痛楚,他可是比谁都都明白,就他,只是跛了腿,干活不那么得劲罢了,这瘫在床上啥也不能做要能伺候,那才是天都塌了呢。
现这木头是万不能去扛了,可要给老娘抓药,咋办呢?
他不禁跟家里的商量找小舅子家借钱的事。
他媳妇毛氏就道:“上次咱们借的还没还呢,我那弟妹不知道闹了几回了,咋还能借?”
陈起财也是没了法子,总不能让儿媳回娘家借吧?亲家家里也清贫得很。
毛氏眼珠子一转,给他出主意道:“不如去找李继和家借点?”
满村里现谁都知道,他家日子过起来了,红火得很,每天请着几十号的帮工呢,得去多少工钱?那木工坊没点挣头,他哪敢铺这么大的排场?
所以,他家肯定有余钱。
“要不是那石榴丫头将葛藤根是药材嚷得满村都知道,咱们本来靠着这葛根就能攒下一大笔银钱的了,哪至于现在连副药都抓不上了?这事就该算在石榴头上,你就拿着这事去求她,小姑娘家心软,随便借咱们一钱两钱的也够给娘先抓了药回来吃了。”
陈起财听着这话有理,他又不多借,也不是不还,石榴家如今手头宽裕,借点这点小钱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最好是把钱借了他还不上到时候就进木工坊帮工抵债。
那木工坊啊,村里好些人家现都想进去呢,可惜不招人了。
嗯,就这么办,他明儿就去借银钱去!
下河村每家每户有每家每户的摆谈,更有人今夜难眠,而远在洛水城里的丁福光,此刻也是无心睡眠。
不为别的,只因周媒婆来回了信,吹吹打打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那李继和家,竟然拒了这门亲事。
听周媒婆说,任她说破了嘴皮子,那李继和竟是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的,就直接拒绝了。
丁福光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他诚意还不够?
诚意诚意
他此刻已经在书房踱步思索了许久了,突然的,他脑中灵光一闪。
他当初为何会注意到石榴呢?不就是因为她与年少时的他一样,带着一股子不属于少年人的难得的沉稳和坚毅吗?
坚毅啊,这般心性的人大都主意很正,有自己的主见的,他便如是。
他既高看石榴,又哪能怀疑她没有自己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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