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寒风阵阵。</p>
车帘捂得严实的车厢里透不进风，有手炉抱着，倒也不觉得多冷。</p>
两人你来我往对阵厮杀，却也莫名祥和。</p>
岁绿从裹着皮套的铜壶里倒了水出来冲泡了两杯清茶分别置于两人手边，又从一旁的食盒里取了点心来放在桌几边，接着便拿了一袋子松子，坐回车门处，安静的剥起来，剥出的松子仁就放在干净的碟子里。</p>
一局快到尾声，石榴捻了块马蹄糕送到嘴边，看着还在看着棋盘沉思的范晋，轻笑：“如何？”</p>
“无路可走，我输了。”范晋抬眼看来，一笑璀璨，“倒不知你象棋竟下的这么好。”</p>
石榴嘴里嚼着点心，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一般一般。”</p>
“世界第三？”范晋看着她粉红的嘴唇一撅一撅的，眼眸微微加深。</p>
石榴不由哈了一声，“没这么夸张，也就参加过两届‘高港杯’得了两回冠军罢了。”</p>
范晋张大嘴，“这还不厉害？全国象棋青年大赛啊！”</p>
剥松子的岁绿不由抬头来看了两人一眼，眼中似有疑惑，但又默默的垂下了头，继续剥松子。</p>
石榴冲范晋眨眨眼，清咳了咳，端了茶水喝了一口，“再来一局？还是玩其他的？我这马车上，除了围棋，什么棋都有。”</p>
“再来一局吧。”范晋说着，将象棋都放回桌子上，像先才一样，不用石榴动手，让她抱着手炉等着他快速的把棋都摆好。</p>
近两个时辰的路程，两人几局象棋几盘军旗又跳棋的消遣着，倒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洛水城。</p>
进城门之时，一局跳棋刚刚下完。</p>
“这就到了？”范晋还有些意犹未尽呢，这跟石榴共处一室地时间，怎么就就过的这么快呢。</p>
他掀了车帘看了眼外头，外头天色已经暗了，就他们进城之际，城门也差不多快要落钥了。</p>
出了甬道之后的城里，两旁街道已经灯笼高挂，又是红绸的，倒很有几分即将过年的气氛了。</p>
范晋看了眼转动着脖子放松的石榴，“天也快黑了，咱们去福运酒楼吃晚饭还是去东湖楼？”</p>
石榴揉了揉脖子，掀了车帘看窗外的热闹，她这一路吃个没停，饿倒是不怎么饿的，“去吃西大街有家老字号，好久没吃了，有些馋他家的鳝鱼面了，再点几个小菜，倒也差不多，正好隔壁卖水盆羊肉的，胡振他们不吃面，就让他们再隔壁吃。”</p>
范晋没有不应的，“好，那就去西大街。”</p>
外头的胡振已经听到了，拐弯就往西大街去，后头赶着空马车的八方见状自是连忙跟上。</p>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即便天冷，可城里却热闹的不行，正值饭点，街上各色各样的饭馆酒肆都是人满为患的。</p>
一行到了西大街，这家老字号也是生意一直火爆的，好险正巧空出了一张桌子来。</p>
倒是隔壁的水盆羊肉店还空得多，石榴便让岁绿也跟着胡振他们一起吃羊肉去，连带着八方。</p>
只她和范晋进了这家老字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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