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原本就毫无准备,再加上这婆子用力十分的大,她整个人被扑倒在地,她整个人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老婆子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一瞬间,她只觉得呼吸困难,直翻白眼。
那老婆子整个人都骑在青鸢的身上,双手不住的用力,嘴里还喃喃喊着:“掐死你,我掐死你!”
青鸢困难的呼吸着,腾出双手,试图去掰开那老婆子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像是一个长期挨饿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体力,直到这个时候,青鸢才知道,自己低估了人类的那股求生欲望。她突然想起在京都临行前,青木执着的想要跟她来,却被她拦下的场景。
其实也不是不让他来,只是青木是个王爷,他的出现,未免有些太过张扬,而她现在最最不想要的,就是张扬。所以她言辞严厉的拒绝了,但饶是如此,临行前,青木也再三叮嘱她,不要太过于相信这些人,她当时极其不以为意,认为是青木多虑了。
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想法是多有多天真。一个人想要活下去,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出来。
青鸢挣扎着扭动着脖子,道:“婆婆,你先放开我……”
那老婆子却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充耳不闻,手下却用了十足的力气,青鸢只觉得再过那么片刻中,需要人救的就是自己了,她一边吸引着那婆子的注意,一边将手伸进自己的腰际,她记得,她先前下厨的时候,多了些辣椒,她便碾碎成粉,顺手就放进了腰间,本来是想着下次用的,却没成想在今天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嘴里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手下摸得急了些,反而没有摸到,急得她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摸到了,拿出来就直接往那老婆子的脸上招呼,很快,纸就被揉碎,辣椒粉很快就进入了那老婆子的鼻腔眼睛,呛得她直接从青鸢的身上弹了起来。
青鸢在这一瞬间才呼吸到了一口顺畅的呼吸,她贪婪的吮吸着,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突然明白了那老婆子如此疯狂的做法,若是换做是她,她也未必能做得更好了。
设身处地的为那老婆子一想,青鸢心里那点愤怒,突然一下就烟消云散,更令她感到寒心的,是周遭人漠视的眼光,明明他们也是危在旦夕,却不愿意对她伸出援手,人人皆是自私,却有都渴望着别人来救自己,而不愿意自救,这才是最让人寒心的地方。
她紧了紧凌乱的衣衫,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老婆子在原地捂着眼睛转圈,又看了看一旁早已经洒了一地的药汤她深刻意识到,这样的救济不过是杯水车薪,她根本无法同时间满足所有人的需求。甚至,她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没有再里那个婆子,也没有再去拿药给别人,她又推着小车,一个人落寞的回去了。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也并不太平,年关将至,摄政王又不在京中,一时间群龙无首,无人领头,玄玉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青樱一如既往跟皇后亲密得如同两个人一般,只是无霜,短短几日过去,竟得了个才人的封号,与皇后同住,明日里见了青樱,也是姐妹相称,青樱对此倒是不反感,只是却不是很理解为何明明自己也可以帮到她的事情,她却要找皇后。
一日,青樱去皇后宫里请安出来,身后跟着踏雪和小丫,二人均是贴身丫鬟的打扮,一左一右扶着她,刚要上轿,就见无霜冲了出来,她一把拨开踏雪牵着青樱的手,道:“我来吧。”
青樱被她这出弄懵了,只问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无霜却不说话,只牵着她的手让她进轿,青樱拗不过她,只好进去了,踏雪暗地里跟小丫翻了个白眼,小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无霜绷不住脸面,只好无奈的抵着头问:“姐姐可曾怪我?”
青樱稍稍愣了愣,不禁也在自己心里问起这个问题,怪吗?她从魏国将无霜一路带过来,一路呵护备至,从为拿她当丫鬟看待,无时无刻不将她视为手足,却那么容易就被背叛,怪吗?大抵也是怪的吧。只是此时此刻无霜的立场已经不同,青樱在这后宫中生活了这些时日,心智早已经不同。
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四两拨千斤道:“妹妹说什么呢?”
无霜见此,深深叹了口气,道:“果然姐姐还是怪我的。”
青樱被这以来而去折腾得有些烦了,弯弯的两道柳眉不住的皱起,小丫在一旁看到了,忙转身护在青樱的面前,道:“才人这是哪里话,这宫里都是姐妹,我家娘娘昨夜里没有睡好,现下有些困了,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咱们就先走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不尊重,但无霜却拿她没有办法,她本身出身不高,又并不得宠,在这些丫鬟看来,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青樱的身份是一品妃,远远甩她很多条街,是以,她虽有怒火,却不得不强压下去,笑脸迎人道:“姐姐夜里还是常翻被子吗?你们好生伺候着,快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