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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辈子没有生产，实不明白五福晋性子大变的缘故。</p>
白嬷嬷不好点评主子，就道：“许是关心则乱，过后还不知怎么后悔呢！”</p>
太后叹气道：“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p>
就算五阿哥不跟五福晋计较，皇上也不会饶了五福晋。</p>
不敬丈夫是第一重罪过。</p>
因自作主张害得皇孙有疾是第二重罪过。</p>
也就是皇孙还在，给皇孙体面，不好直接处置五福晋，否则受到的惩处会更重。</p>
眼见着太后为了五贝勒府的事儿郁闷，白嬷嬷就说了公主所铺陈之事。</p>
“明儿公主就来海淀了，也省得娘娘再惦记……”</p>
太后听了，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道：“这还不到三个月？怎么就要来了？”</p>
本以为九格格会满三个月后再来海淀，那就要端午节过后。</p>
白嬷嬷道：“肯定是问过太医，不碍赶路才出来，娘娘放心吧！”</p>
太后如何能放心？</p>
“太心急了，不行，我得叮嘱叮嘱她，明早打发人进城，跟小九说，让她慢行，别颠着……”</p>
太后跟白嬷嬷道。</p>
白嬷嬷道：“那奴才走一趟？”</p>
太后摇头道：“别折腾了，得服老，叫个年轻的太监跑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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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所，正房。</p>
看着四阿哥回来，四福晋并不意外。</p>
要是家里没有事儿，四阿哥本应该住在贝勒府，等到过几日圣驾移驻畅春园再住过来。</p>
可这不是有事儿么？</p>
如四福晋所料，四阿哥正跟女儿仔细问起今日宴会情形。</p>
从宴席菜品，到半日的消遣游戏，到大福晋跟两位格格预备的礼，都一一问道。</p>
二格格说完，还说起海兰要送大家小兔子之事。</p>
“我要了白兔，可也不好白拿妹妹的东西……海兰妹妹爱吃甜的，我想给她送一份蜜饯攒盒……”</p>
二格格道。</p>
四阿哥摇头道：“礼尚往来，不是这样回的，马上回礼成了交换……”</p>
说到这里，他望向四福晋道：“老七家这侄女生辰是什么时候？”</p>
四福晋手上有各家的走礼册子，想了想，道：“四月下旬……”</p>
四阿哥听了，就对二格格道：“到时候你给堂妹预备一份生辰礼就好了。”</p>
二格格记下。</p>
父女两个又商量了宴请的时间。</p>
“不好挨着，也不好间隔太久，后头还有妹妹等着，看西花园什么时候派帖子，就晓得间隔多久了。”</p>
四阿哥道。</p>
二格格点头道：“是啊，到时候随着就好了，方才女儿还跟额涅说礼物之事，那个估计要提前预备。”</p>
四阿哥点头道：“参照四格格的礼预备就好。”</p>
二格格笑道：“额涅也这么说，说不必随三堂姐的例。”</p>
四阿哥解释道：“你还没留头呢，是小格格，回头你留头了再宴客，阿玛帮你预备更好的礼物。”</p>
二格格点头道：“嗯，嗯，都听阿玛的。”</p>
等到二格格下去，四阿哥吐了口气，揉了揉眉心。</p>
四福晋奉茶，劝道：“不过小宴罢了，爷是不是想太多了？”</p>
四阿哥看着四福晋道：“嫡庶有别……”</p>
即便二格格养在四福晋身边，由嫡母教导，可庶出就是庶出。</p>
四阿哥晓得要谦卑，可也疼自己的女儿。</p>
四福晋垂下眼，看着茶盏中的莲子茶，道：“等过几年，其他家有请封侧福晋的，爷也给李氏请封吧，李氏跟了爷十多年，生子有功，也当封的，到时候孩子们的身份也抬起来了。”</p>
四阿哥听了，望向四福晋。</p>
四福晋抬头，道：“如今宗室改了规矩，侧出不再算嫡出，可也比庶出要体面，封爵也高……”</p>
就算她不提，四阿哥也会给李氏请封的。</p>
贝勒府侧室子可封一等辅国将军，相当于二品武官爵俸三百一十两；妾室子只能封最低的奉恩将军，相当于四品武官，爵俸一百一十两。</p>
二格格作为贝勒侧室女，最低可以封“乡君”，是有爵宗女；要是作为庶女，就有可能是无爵宗女。</p>
不过那是对寻常宗室。</p>
四阿哥的爵位不会止步多罗贝勒，孩子们也会因是皇孙、皇孙女的身份，比应封的爵位要高。</p>
但是侧出跟庶出，肯定不会同等封爵。</p>
四阿哥道：“李氏不着调，可二格格跟二阿哥都是好孩子。”</p>
四福晋道：“李氏不是胆大的，这些日子也怕了，爷小惩大诫就罢了，还有二格格跟二阿哥的体面在里头。”</p>
再说了，真要罚重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四阿哥再后悔。</p>
四福晋可不想被迁怒。</p>
四阿哥听到李氏，就有些心烦。</p>
他咬牙道：“是爷之前错了，养大了她的心思……”</p>
关键也叫人笑话。</p>
如今外头说起皇子府的头一波格格，就将毓庆宫的李格格、诚郡王府的田格格、五贝勒府的刘格格、七贝勒府的那拉格格，还有自己府上的李氏放在一起说嘴。</p>
连带着四阿哥这里，也被扣上“宠妾灭妻”的嫌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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