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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个陪了丰生跟阿克丹一会儿,就回正房了。
那个一尺半的大金算盘,也没有叫人抱回去,直接搁在后罩房。
等看到一匣子金灿灿的吉祥钱儿,九阿哥笑道:“皇祖母给的?老太太可实诚了……”
舒舒提醒道:“这个就别对外显摆了,咱们自己晓得就行,省得旁人不平。”
“嗯嗯……”
九阿哥应着,抓了一把,道:“叫爷说,皇祖母跟咱们才叫有来有往呢,比汗阿玛那边强,咱们往乾清宫孝敬了多少东西,都没见回来什么!”
不比没什么,这一对比,就显得御前不大厚道。
之前御前疼爱太子跟大阿哥,可是没少赏东西。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道:“爷又公私不分了,往乾清宫孝敬的大头,不是算衙门那边的孝敬么?不能算在儿女孝敬里……”
还是要学会满足。
这不满足就容易生不平,皇子生不平,日子就不消停了。
九阿哥拍了拍额头道:“爷混在一处了,是不该挑那个……”
从现下开始,一直到除夕,等着过年就行了。
衙门封印,也不用出去当差。
至于准备年菜之类的,都交代给下头人了。
百十来号人当差,要是还要他们事必躬亲,那才是亏死了。
夫妻两个得了闲暇,每日里就去后罩房,一人抱了一个,去宁安堂。
在那里陪孩子半天,陪伯夫人吃了午饭,下午才散了。
三个孩子,放在一起,有个活泼的尼固珠带的,连带着丰生跟阿克丹都活泼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尼固珠边笑边跑,追逐两个哥哥。
她爱抱人,还爱跟人贴贴。
正是长牙的时候,口水哒哒的,就是个小埋汰孩子。
阿克丹不爱跟人这样亲近,丰生爱干净,小兄弟两个跟被狗撵似的,也满炕乱跑。
尼固珠“蹬蹬蹬”的小腿倒腾的飞快,一会儿扯着丰生,一会儿拉住阿克丹的。
无良的长辈就在炕边瞅着,也不拦着。
只舒舒摸了摸炕,有些不放心,道:“阿牟,不会蹦塌炕吧?”
尼固珠一岁九个月,已经快两尺九寸高,重二十七斤。
她的两个哥哥,现在才两尺六寸,一个十八斤,一个十六斤。
只看着这身高体重,像是姐姐带着两个弟弟,压根就不像是三胞胎了。
伯夫人道:“放心吧,你跟福松都四、五岁了,都没蹦塌炕,他们才多大?”
舒舒讪笑,自己小时候也这么活泼么?
好像太遥远了,记忆不太真切了。
尼固珠这一刻不得消停的模样,随自己了?
九阿哥在旁道:“我跟老十上学后还蹦过,没事儿……”
舒舒听了,看着九阿哥笑。
这是罪魁祸首。
自己应该还是打小娴静的性子,没有这么闹腾………
悠闲的日子,转瞬而逝。
皇子府里一片祥和。
对舒舒来说,长辈健康,儿女也都好好的,夫妻两个心意相通,别无所求。
对九阿哥来说,也是松了一口气。
随着广储库人手的补充,之前茶库的官司算是告一段落。
等到年后御前指了管院大臣跟值年大臣下来,内务府的差事就更省心了。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一日。
这一日是岁暮,要祭太庙,康熙在斋戒三日后,要亲自过去行礼。
陪着前往的,有当值的大学士、礼部尚书与太常寺卿。
站在太庙中,康熙就感觉到了森冷。
他身上穿着端罩,脚下也会是厚底靴子,可是依旧感觉到阵阵寒气,无孔不入。
他走路有些飘,喉咙也发痒,神色越发凝重。
在斋宫的三日,他就觉得身上发僵,也不想吃东西。
加上斋饭清淡,看着就没食欲,他也就没吃几口。
今日,就显现了后果。
乏力,头重脚轻。
等到一套繁琐的祭礼下来,康熙脸色骇白,额头都是冷汗,手指发麻。
他闭上嘴巴,调整着呼吸,强忍着才坚持下来。
等到最后祭拜完,要起身的时候,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身子一软,就要栽倒下去。
旁人看不出康熙不妥当,梁九功与魏珠却不住眼地盯着。
两人御前服侍,自是察觉到康熙的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