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被摸着直痒痒,听了这话,拍了九阿哥的手,道:“我是后额涅,爷是亲阿玛,睡觉!”
虽说将近五更才合眼,可是九阿哥存了心事,天亮就一骨碌起来。舒舒打着哈欠,有些睁不开眼,道:“爷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九阿哥道:“爷忘了叮嘱老十让他亲自入宫报喜,他虽还禁足,可是也不好打发人报喜,自己去了多有诚心,顺势也能解了禁足……”
养儿方知父母恩。
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还是要对皇父亲近依赖些。
如此一来,即便跟钮祜禄家关系疏远些,旁人也要掂量掂量,不敢轻慢。
九阿哥急匆匆地往隔壁去了。
十皇子府大门口左边挂着弓,这是昭告亲友,添了男丁。
前后街的人家,也开始陆续听到消息。
十阿哥带了亢奋,昨晚也没有睡好,这会儿也已经醒了。
听说九阿哥来了,他就匆匆往前头来。
九阿哥就直接说了报喜之事,道:“还得你自己入宫报喜才显得郑重。”…
十阿哥也晓得自己这个“禁足”要有个收尾。
否则的话,“洗三”也好,“满月”也好,都不好张罗。
那是他的嫡长子,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十阿哥就点头道:“嗯,我晓得了,一会儿往宫里去……”
九阿哥打着哈欠,道:“那就好,爷回去再补个回笼觉去。”
他来的匆匆,去的匆匆。
十阿哥亲自送到大门口。
舒舒还没有起,听到动静,晓得九阿哥回来,看了一眼,又闭上眼接着睡……
这会儿功夫,四贝勒府中,四阿哥已经开始用早饭了,他最近都是辰初之前就到衙门,早上起得也比较早。
昨天下午十皇子府发动,四贝勒府这里也得到些风声。
早饭刚吃上,就有门房来报,十皇子府门口夜里挂弓了。
四阿哥听了,对四福晋道:“十福晋远嫁而来,不容易,你上午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把手的没有。”
四福晋点头道:“嗯,我一会儿就去。”
八贝勒府这里,八阿哥本也打算今日开始去衙门的,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直冒冷气儿。
不用猜就能想到,旁人提及十皇子府的喜讯,少不得会提及八贝勒府。
如今比自己晚一年大婚的弟弟都有了嫡长子,自己却连庶子女都没有……
八阿哥的心如同虫子咬了似的难受,也生出几分不自信来……
九皇子府,舒舒与九阿哥的回笼觉没睡多久。
等到九阿哥回来,舒舒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后跟太妃处还需要人报喜。
郡王福晋是外藩命妇,不好随意请旨入宫。
舒舒只能自己爬起了,虽说她也有些乏,可到底年轻,还有就是报喜鸟谁都爱做。
九阿哥迷迷瞪瞪,看着舒舒道:“你怎么又起了?”
舒舒就说了宁寿宫之事。
关键是今天是十一月十六,距离下次入宫请安还有四天。
不好拖那么久,还是需要去报喜的。
九阿哥折腾两回,也不想睡了,起身道:“那就去吧,让皇祖母跟太妃也跟着欢喜欢喜。”
两位太妃本来还能做伴消磨时间,结果今年淑惠太妃身边多个十七阿哥,端顺太妃不说落单,也是多几分寂寥,就格外留心十福晋这一胎,每个月都打发人送东西到十皇子府。
人上了年岁,也就是这点儿指望了。
夫妻两个简单用了早膳,就去了隔壁。
十阿哥正要准备入宫。
九阿哥就提了宁寿宫报喜之事。
十阿哥少不得又谢了舒舒一回。
舒舒与九阿哥、十阿哥就一起往皇城去了。
舒舒从神武门下车,九阿哥跟十阿哥依旧走西华门。
宁寿宫里,太后这里刚用了早膳,正在“百步走”,听着舒舒来了,也是纳罕,忙叫进来。
舒舒穿着大红色的宁绸貂领褂子,进来就屈膝,笑吟吟道:“给皇祖母与太妃报喜来了,十福晋昨天发动,今早添了嫡长子,母子平安,小阿哥整六斤,结结实实的。”
当时给小阿哥称重后,舒舒都后怕。
这个重量,不算巨大儿,可是也不算小了。
就十福晋那样的小身量,生出这么重的婴儿,还顺顺利利的,真是很幸运。
太后听了,立时笑得合不拢嘴。
小儿难养,先天足了与先天不足,那是两样。
“那小布音呢?孩子个头大,可是遭罪了?”
太后带了几分心疼道。
舒舒道:“太医请了脉,就是卸力了,其他都好,有郡王福晋陪着,瞧着精神头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