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看着十二阿哥,很是好奇道:“怎么想起问这个?就算要送,也是你大婚的时候,看你婚期什么日子……”
提及这个,他就扬了下巴,道:“想要赶早么?那好好央求爷,到时候叫钦天监选日子的时候,爷让他们挑近的……”
十二阿哥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问问,不用劳烦九哥……”
格格住在后院,福晋却是要住正院的。
这一批留宫的秀女没有年岁太小的,这让十二阿哥有些遗憾。
要是有十四岁的秀女,就算指婚,大婚也会延到明年或后年。
如今看着,多半是今年了,那年底也比年中好。
九阿哥掰着手指头,已经算自己要送出去的竹子了:“到时候大哥两盆,你这里两盆,十三两盆,老师家两盆……”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康亲王跟顺承郡王。
前者在“抓周”上暗搓搓地看自己,显然贼心不死;后者是伯夫人的侄儿,投桃报李,自己对顺承郡王也该多照顾些。
这两人,也是今年大婚,也当预备一份。
这族兄弟、族侄子都送了,裕亲王府跟恭亲王府的堂弟不送?
自己请客派帖子,两家都给了体面,自己也当给长辈体面。
还有福松跟珠亮,多半就是明年,也要预留出来。
这还真是紧巴巴的……
见九阿哥说半截就不说了,脸上似有为难,十二阿哥就很是贴心,道:“要是不富余,弟弟那份就算了。”
九阿哥忙“呸呸呸”几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十二阿哥:“……”
十七了,还是童么?
九阿哥念完,瞪了十二阿哥一眼,道:“才说八哥送出去不吉利,你就念叨这个,要是让送子观音听到怎么办?”
十二阿哥讪笑,很想要问一句,九哥自己这里四处送竹子,怎么不怕犯说头?
想到这个,他倒是真有些担心了。
打小在苏麻嬷嬷跟前耳濡目染的,对于善恶因果之事,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信的。
他犹豫要不要提醒,可是想到五阿哥的大派送在前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就将话咽下去了……
进了三月,万寿节就日益临近。
舒舒的银楼里,也制好了今年的万寿节礼。
之前九阿哥送过金山,送过金如意,今年就成了盆景。
一桶姜山。
外头的桶用的紫檀,中间的姜山就是纯金。
个头也不小,两尺来高,是摆在屋里角落与条桌上的那种。
用了四百八十两黄金。
等到三月初五,这盆景就装在锦盒中,抬进了皇子府。
舒舒看着,就有些移不开眼。
金灿灿的,谁不爱?
黄金的颜色锃亮,有些轻浮,可是被紫檀花盆装饰的,中和了许多。
摆在那里,是惹眼的低调。
九阿哥见了,也是爱不释手,对着舒舒比着大拇指,道:“牛了,爷觉得,这个比金如意、金山更合汗阿玛的欢心……”
金子做的姜山,稳固长新。
要是后世的千足金,舒舒也不好叫人弄这个。
因为千足金太软了,磕碰都是一个坑。
现在冶炼最好的黄金纯度到九八五,就是一千份中,九八五份金,十五份铜与其他金属。
不过那样的金极少,都是内造器物,或是宫里留存。
市面上银楼的黄金多是九成金。
九成金的硬度,就很可靠,颜色依旧是金黄。
舒舒道:“小汤山行宫今年送了,爷想想后年送什么吧。”
这个姜山是私下里的孝敬,明面上的寿礼是太子与诸皇子合送的小汤山行宫。
九阿哥却是胸有成竹模样,道:“爷跟曹曰英提过了,让他跟曹荃要汗阿玛南巡时的画,到时候在羊毛场那里织画毯……”
曹荃作为宫里侍卫,前年也随扈南巡,不过九阿哥听曹顺说过,他阿玛不务正业,画了不少南巡的画卷。
南巡……
舒舒觉得,跟坐马车相比,还是坐船最舒服。
她就小声跟的九阿哥道:“爷,江南各处都在修行宫?”
九阿哥点头道:“这有什么小声的,江南官民百姓都盼着汗阿玛下一次南巡……”
圣驾南巡一次,江南乡试解额增加,地方赋税减免,都是加恩地方。
不过商人这个时候就吃亏了,成了被勒索的对象。
地方官府打着为迎圣驾修造皇宫的名义,从商贾手中没少扣银子。
舒舒道:“那这次间隔应该不会太久,爷下半年好好当差,别叫皇上挑出毛病,回头南巡的时候,说不得还能跟着沾光。”
九阿哥也惦记着江南,那养珍珠的事情,夫妻两个还压着没办。
想要走一趟太湖,他们之前在苏州时,去过太湖边上。
太湖可是鼎鼎大名,那就是湖中有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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