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晋这才放心,露出几分虚弱来。
杨嬷嬷抱了襁褓下去。
舒舒与七福晋也出来。
到了外头,秋风带了几分寒意。
舒舒与七福晋的身上都披着一口钟的夹棉斗篷。
前头客厅,九阿哥与七阿哥已经得了报喜,晓得的母子平安。
两人都替五阿哥高兴,有了嫡子,到底不一样。
七阿哥比较含蓄,只是提醒九阿哥道:“记得今日往御前跟宫里报喜。”
喜事宜早不宜晚。
九阿哥揉着脖子道:“报,报……”
说着,他看着七阿哥道:“大家都有嫡子了,七哥您也抓紧,别分不出轻重来,将小老婆当媳妇,将正经媳妇当管家……”
七阿哥横了他一眼,道:“闭嘴!”
九阿哥轻哼道:“老话说的好,亏妻,百财不入;亏孝,百事不顺,您自己掂量着看吧”
七阿哥懒得搭理他。
九阿哥还絮叨着道:“反正有八哥的前车之鉴在,您不怕,您随意!”
七阿哥想踹人了。
谁家的弟弟,会将哥哥家的内宅事挂在嘴上说?
这话里话外的,提醒他别宠妾灭妻,难道他是湖涂人?
外头有了动静。
是舒舒跟七福晋出来了。
大家都熬了一晚上,也没有闲话的兴致。
舒舒跟七福晋简单说了五福晋母子的情形,大家就从五贝勒府出来。
舒舒跟九阿哥这里,直接坐车。
七阿哥那里,原是要骑马的,也被七福晋拉进车里去了。
大家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眼见着舒舒上了车还精神奕奕的,九阿哥纳罕道:“熬了一晚上,你也不困?”
舒舒拉着九阿哥的手,脸上带了欢喜,道:“我替五嫂高兴,皇祖母跟娘娘那里,往后也不用担心五哥、五嫂这边了。”
九阿哥却没有接话。
舒舒转过头,看着他。
九阿哥神色有些复杂。
“之前爷想着要压着弘升,不能让他自大起来,省得庶长子乱家,可是弘升又是什么错处?这个出身,也不是他自己选的……”
说到这里,他凑到舒舒耳边,低声道:“还有大哥那里,汗阿玛既重用还要压着,这训儿子跟挑狼狗似的……”
舒舒捏了捏九阿哥的手,晓得这是物伤其类。
论起嫡庶来,九阿哥也是庶皇子。
她就柔声道:“这世间对错,并不是非黑即白,我今日欢喜,也不是喜欢嫡出的侄儿大过于庶出的侄儿,只是因为跟五嫂更亲近罢了;若是我出身寻常,不是爷的福晋,是爷的格格,恰好与刘格格往来交好,那我今天就要替刘格格担心了……”
身份决定立场。
立场决定偏好。
九阿哥点点头,道:“爷晓得这个,就是觉得都挺不容易的……”
夫妻俩说着话,到了皇子府,下了马车。
九阿哥想了想七阿哥的提醒,吩咐核桃跟何玉柱道:“你们两个收拾收拾,往宫里报喜去,回来再歇着。”
核桃跟何玉柱应了,准备着去入宫不提。
夫妻回了上房,简单梳洗,就补了一觉。
这会儿宫门已经开了。
何玉柱跟核桃两个就拿了九阿哥的牌子,入宫报喜。
先去的宁寿宫。
有宁寿宫的嬷嬷在五贝勒府,昨日五福晋发动,宁寿宫这里就得了消息。
太后早等着了。
结果等到晚上,都没有消息传过来,晚上也是跟着惦记了半宿。
眼见着报喜的来了,母子平安,太后欢喜的不行,就仔细地问核桃过程。
核桃全程跟着,说得也仔细。
太后晓得舒舒跟七福晋陪了一天,心里很是满意。
她吩咐白嬷嬷道:“这孩子嘴巧,给双份的赏,再将藕粉跟桂圆膏给舒舒装两份。”
这是前阵子的中秋贡品。
白嬷嬷应了,预备了荷包跟吃食。
核桃出了宁寿宫,又往翊坤宫来。
内廷这里,消息就比较闭塞。
宜妃还不知五福晋昨日发动,只是得了消息,晓得九皇子府打发人过来了,也猜到了。
就是好奇,怎么不是舒舒自己入宫报信。
等到听核桃说完,她才晓得缘故,心情也是复杂。
本是小妯里,能为嫂子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
她既是为五福晋欢喜,也是心疼舒舒,也叫佩兰预备了两盒燕窝给核桃带回来。
皇子府这里。
等到两人睁眼时,已经是午正。
昨晚在五贝勒府虽有宵夜,可都是对付,眼下是饿醒了。
等到梳洗完了,简单用了早午饭,九阿哥就往内务府去了,还是写正式的报喜折子给御前递,也要给五阿哥写信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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