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向九阿哥。
九阿哥中午去了宗人府……
难道是受了八阿哥请托,想要给岳乐求情?
康熙心中生了不快。
九阿哥开门见山,道:“汗阿玛,盛京内务府左领三官保之长孙桂丹,找儿子出首,控三官保安排人私下贩卖人参!”
“三官保?桂丹?”康熙听了皱眉,道:“胡闹,哪有孙子出首祖父的道理?”
非谋逆大罪,正该亲亲相隐。
康熙看着九阿哥,摇头道:“盛京人参桉就要结了,不必节外生枝!”
九阿哥皱眉道:“儿子已经送桂丹去了慎刑司,现在已经录口供了!”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你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九阿哥实话实说,道:“汗阿玛,儿子也晓得老大人是外祖父,关系到娘娘跟五哥的体面,可是越是如此,越不好放纵,谁晓得那边的人参生意是做了两年,还是二十年?要是这银子孝敬了娘娘,孝敬了五哥,那是拔汗阿玛的毫毛,贴补汗阿玛的妃主阿哥,即便有私心,也是偏疼骨肉,情有可原,可眼下算什么呢?贪了汗阿玛的银子,贴补给他自己的儿孙,让汗阿玛的妃主阿哥背黑锅,这里外分明的,当谁是大傻子不成?”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那是你的外家,真要是追责问罪,你想过后果没有?”
九阿哥想了想,道:“后果?道保舅舅的司仪长抹了?”
“旁人会说你额娘失宠,会觉得朕不喜你跟五阿哥……”
康熙蹙眉道。
九阿哥不以为然,道:“让他们说去呗,难道汗阿玛您是湖涂的,为了旁人的过错,反而要惩戒自家的人?”
康熙看着他道:“在你心里,阿玛是什么?那是你额娘的亲阿玛,你不是当爱屋及乌么?”
这个儿子,有时候很有人情味儿,有时候又显得冷情了些。
对岳家体贴,跟外家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跟兄弟们也交好,可是对叔伯、宗亲都不亲近。
这行事做派,康熙有时候也闹不懂了。
九阿哥看了康熙一眼,道:“儿子是个小心眼的,谁待儿子好,儿子就待谁好,太复杂的情分,儿子顾不来,郭络罗家待娘娘寻常,儿子就不喜他们,之前也能容忍,可是想到他们会坏了娘娘跟五哥的名声,儿子就不想容了。”
康熙摇头道:“你都十八了,不是孩子了,当晓得没人能随心所欲,想想你额娘的体面!”
九阿哥想了想,道:“出嫁从夫,如果让娘娘自己选,娘娘也是偏着汗阿玛跟我们……”
“事缓则圆……”康熙沉吟道:“三官保在盛京当差二十余年,也有几分功劳……”
或许是这两年老臣相继凋零的缘故,他变得宽和许多。
九阿哥却是想起了去年正月皇父让他们看索额图抄家之事。
那个时候想着“杀鸡骇猴”,这个时候怎么不想着了?
他就道:“汗阿玛,早在前年儿子去内务府时当差时候,娘娘就告诉儿子,说我们母子的尊荣因汗阿玛而来,让儿子好好当差,回报汗阿玛的养育之恩,儿子这两年在内务府,也看了不少后宫妃属人家,作威作福的不少,也当约束了,否则往后毓庆宫的宫卷家里效彷,为难的也是您跟太子……”
到时候各家势力分割了内务府,内务府不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康熙听了,想到了毓庆宫那个李格格家,之前索额图给李氏亲族安排了好几个缺。
去年夏天他吩咐清退李家人时,才发现李家在内务府任郎中、员外郎、主事的有好几人。
九阿哥所说,也不是无的放失。
九阿哥又道:“胆子都是一点点儿大的,前年汗阿玛东巡时训斥过他们家的人,要是懂事的人家,即便之前私下有些不干净的地方,这两年也该有所收敛,可是却更加猖獗,成为收购人参到手了,小众书这个成绩,作者唯有感激、感谢,小九会继续努力的,翻跟头求月票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