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仓促,勋贵人家幼子袭爵也是寻常。
上头的哥哥们年长,得了家族的提挈,补了各种旗缺,后头的年幼,等到成丁时长辈已经老迈,没有能力再安排儿子前程,多是给留着爵位。
这也是满人“幼子守灶”的遗风。
只要不涉及嫡支爵位传承,多是没有人会干涉。
即便是嫡支爵位传承,只要父兄乐意,旁人也没有二话。
就像马齐家的爵位,父祖传承下来的,就是幼弟袭了。
康熙对齐锡其他的儿子没有什么印象,寿善却是见过几回的,年岁不大,行事已经很有章程,心里难免就偏爱些。
齐锡叹气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奴才纵有慈父之心)可也不能一视同仁,前些日子公府那边的纷争,也给奴才提了醒,这爵位还是早定)省得往后大了为了争这些兄弟阋墙,成了笑话……”
康熙听了,若有所思。
寻常勋贵人家如此,皇家何尝不是如此?
他之所以将前头的皇子阿哥封爵开府,也有这样的思量。
他看了齐锡一眼,巴林太福晋的上书还没有批。
不过他也晓得齐锡家跟钮祜禄家的亲事生了波澜。
巴林太福晋没有那么体面,对朝廷任意求索,可是跟着巴林太福晋折子回来的,还有其婆母固伦淑惠大长公主的折子。
大长公主自诩老迈,请旨还朝,打算趁着能走动,去太皇太后墓地祭祀。
太宗的公主,目前还有两位在世,除了固伦淑惠大长公主,就是幽禁在宫中的和硕恪纯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年将古稀,如今不放心的,只有儿孙罢了。
应巴林部所奏请又如何?
只是颜珠之女身份有瑕,到底不圆满。
康熙想到是十阿哥举荐,有了定夺。
至于齐锡家的爵位,他也不好干涉。
再说还有个苏努贝子上蹿下跳,他也就晓得齐锡为什么将爵位早日敲定下来。
都统府长子的岳家门法了……”
这世上势利的人多,诺罗布是无爵宗室,宗室王公压根就不会将他放在眼中。
即便他现补了副都统,可是没有封爵,就是最大的短处。
加上他自己已经是知天命之年,儿子也没有出色的,在旁人眼来,也是没有什么前途。
九阿哥贵为皇子,却能以礼相待。
九阿哥道:“那是伯夫人的兄弟,福晋的表舅,客气些也是应该的。”
嘻嘻,就是这辈分。
自己回头也可以称福晋一声“大外甥女”
这里四处人来人往的,即便是亲女儿、女婿的住处,尊卑有别,齐锡也不好多留进了四所后,就长话短说了小三袭爵之事。
“皇上允了,我明天跟你额涅去贝子府拜会,提及月底定亲之事。”
抬头嫁女,低头娶媳。
本就是他们鲁莽,太过仓促了。
“要是贝子府那边嫌弃匆忙,那就另择日子好了,原就是咱们给人家添了麻烦……”
齐锡说道。
这保全的是董鄂家跟福松的体面,要是贝子府点头,皆大欢喜;要是贝子府不乐意,他们也能体谅。
舒舒想起钮祜禄大格格,心里有些堵,道:“插戴礼送回来了?”
齐锡冷笑道:“没送,你额涅亲自过去取了回来!”
谁乐意惯着她们脾气,非要勉强结亲似的。
“京城里娇养大的贵女,有几个受得了漠北风沙?要是有爵宗女还罢,有内务府置办的嫁妆跟属人,勋贵之女,只能自求多福”
齐锡待人素来厚道,眼下说话也刻薄了。
九阿哥眼睛转了转,没有说打算破坏钮祜禄大格格亲事的打算。
还是瞒着些,省得万一不成了丢脸·
等事情成了,他再跟岳父、岳母说说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