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听到“诚郡王”,想起他的做派,怕是还是习惯性地压制弟弟。
不过七阿哥也不是吃素的,应该不会惯着他。
七福晋也想到这里,用帕子捂着嘴笑道:“要是将我们爷当成软柿子,那诚郡王怕是要失望了……”
舒舒笑着,心里却寻思回京前怎么也要收拾三阿哥一顿。
要不然自家就成了软柿子。
“宠出个什么玩意儿,昨儿还打发人跟我讨面霜,我该她的,还是欠让她的……”
大家提及三阿哥,七福晋忍不住抱怨着。
五福晋苦笑:“前些日子打发人与我借头油……我那倒是有备用的,就叫人给了她,随后取了一回香料、两次茶、昨儿又过来问我大毛衣裳……”
舒舒与七福晋都不赞成地看着五福晋。
这种人惯不得。
就算应了她前头九十九次,一次不应,也是过错。
而且还蹬鼻子上脸,否则她怎么不敢找舒舒这边,不过是瞧准了五福晋脾气好。
五福晋摊手,道:“我已经拒了……”
五福晋与七福晋也没有带大毛衣裳。
五福晋那里只有一套,是大公主前些日子赠的,一个皇子福晋一套,用的是黑貂里子,贡缎料子。
这套衣裳,自然不可能借给田格格。
别说她现下是郡王格格,就是已经请封的郡王侧福晋,也不应该开这个口。
七福晋“噗嗤”一声笑了:“这是要处处同咱们比?真是太好玩儿了,那这一个多月,不得气出个好歹来……”
三人滴滴咕咕的,端敏公主看着就十分刺眼,怀疑她们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尤其是七福晋神情没有遮掩,带了幸灾乐祸与讥讽。
端敏公主对号入座,感觉很不好,觉得她们是在讥讽皇上对自家的慢待。
其他的公主府,大多两次进宴。
一次是公主与额驸,一次是夫族长辈。
只有到了她这里,皇上没有给面子,住了一晚就走了。
虽说后来皇上去祭拜了公主的祖公公,可公主依旧觉得难堪,好像自己成了笑柄。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欢喜,说出来听听,也叫大家伙儿跟着乐呵乐呵……”
端敏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几个小妯里,开口道。
众人都望向几个小妯里。
纯禧公主笑着说道:“几位弟妹是不是在惦记各位皇弟的狩猎成绩……放心,放心,他们都是汗阿玛教导出来的,成绩肯定差不了……”
端静公主也在旁柔声道:“是啊,不用担心……”
有两位公主说话,场上的气氛又和缓下来。
端敏公主眉头立着,冷哼道:“说这个?我怎么觉得不像……”
五福晋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自然就是这些,另有一些是我们妯里之间的私语,不好对长公主说起……”
七福晋与舒舒也跟着起了。
端敏公主瞪着眼睛,不依不饶:“肯定不是什么规矩话,否则怎么就听不得?”
五福晋带了诧异:“此话何来?我们就是说着围场有白兔,可以做手筒,还提了明日的烤肉……”
七福晋在旁点头补充道:“是啊,是啊,我们头一回来,对这里也不熟,除了吃吃喝喝这些,也没有旁的说的……”
端敏公主依旧不信,还想要开口。
舒舒已经开口,直视着端敏公主:“我们还说了旁的!”
端敏公主的脸耷拉下来,轻蔑地看着舒舒:“还真叫我猜着了,我就寻思不对劲……这是拿我磨牙?要不然贼眉鼠眼的,往我这边瞄什么?你倒是好大胆子,敢作敢当……”
舒舒皱眉,带了几分无辜,道:“长公主误会,两位嫂子不曾提及长公主,是我心中疑惑,跟两位嫂子念叨着九爷昨晚的醉酒……谁不晓得,九爷饮食不调,正在吃药调理身体,不说滴酒不沾,也差不多了……之前在王府进宴时,就是如此……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几位台吉,昨晚逮着九爷就是灌酒,昨天人回来时人事不知的,侄媳都吓傻了……这坏了药性,耽搁了身体调治可怎么好,叫人不敢想……”
端敏公主不以为然道:“就几盅酒,哪里就影响什么药性了……要是老九真是病秧子,那不是该好好的留在京里休养,还跟着出来做什么?找死也没有这样找的,可别想要用这个讹人……”
“端敏!”
太后呵斥着:“胡嚼什么?这也是你当姑姑该说的……”
宜妃坐在太后左手边,目光也沉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一回了!
端敏公主带了不自在,却长了教训,也没有跟太后犟嘴,只道:“额涅晓得我的,最是心实,素来有口无心,就是话赶话到这了,谁还诚心咒人不成?”
说到这里,她望向舒舒,训斥道:“好一个利嘴,三言两语就给我扣了帽子……快收了委屈,难道还要我给你赔不是……”
这是抹不开脸,在舒舒这里找补呢。
舒舒不避不闪,看着端敏公主道:“今早我们爷说了一嘴,许是几位台吉为了金腰带的事情……若是如此,也不用找九爷,九爷已经将那些都交给了内造办,要是台吉们想要取回定金,直接内务府的人交割就是……”
端敏公主正想要找机会提这个。
那不是三、五两金子。
二百两金子一条的金腰带,怎么不去抢?!
堂堂皇子阿哥穷疯了,用这个做借口在蒙古敛财?
自己额驸加上几个儿子,就是小一千两金子。
端敏公主真心舍不得。
要是这些金子进献太子,以后还能换回恩典。
给一个排行靠后的光头阿哥,有什么用?
听了舒舒的话,端敏公主摇头道:“不是老九自己弄出来的?怎么又成了内务府,不会是湖弄人吧?反正不管是金腰带,还是银腰带,我们王府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