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有些明白康熙忌惮“凶兆”之说的原因。
怕一兆成真。
当时真是灭国之忧。
九阿哥叹气道:“早先不觉得什么,只觉得汗阿玛威严,让人生畏,现下长大了,就觉得汗阿玛其实还挺可怜的……”
舒舒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九阿哥。
逐渐老去的帝王,就这样一点点失去权威。
九阿哥性子散漫,没有野心,发现了帝王的脆弱只是少了敬畏,并没有取而代之的念头。
可其他的皇子呢?
皇子们对皇父失去了绝对敬畏,对于太子这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又如何敬得起来?
之所以最后会有“九龙夺嫡”的局面,应该也是因这个原因。
皇子们野心就这样日益膨胀。
不管以后的局势如何,眼下掰正九阿哥找死的诡异念头,舒舒也暂时满足了。
下午的时候,九阿哥与十阿哥、十三阿哥骑马随侍御前。
除了他们三个小的,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也都是如此。
今天驻扎之地,叫罗汉毕喇,依旧是沿着老哈木伦河驻营。
今日敖汉部郡王扎木苏已经率敖汉旗王公来朝。
等到车队到达罗汉毕喇,敖汉王公已经到了。
依旧是出迎三百里。
蒙古王公都是经由朝廷册封,由朝廷支付俸禄。
爵位分为七等,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嫔。
其他两位贵人则是太妃下首,章嫔下首依次是三位皇子福晋。
至于几位答应,与大阿哥、三阿哥处的格格们,则是没有资格露面。
不管是答应也好,还是格格也好,都是客气的称呼。
实际上她们在宫册上,都是“宫女子”。
只比核桃她们待遇好上一点点。
两位太妃今早吃到了蒙古馅饼,现下又看到桌子上有奶皮子月饼,就将舒舒招呼过去,好一顿夸。
不仅是在吃食上灵巧,主要是这番心思,很好很孝顺。
五福晋与七福晋,这才知晓太后之前有恙之事。
两人面上都带了不安。
舒舒见状,对五福晋道:“五嫂不晕车了,以后太后这边,少不得需要您过来多陪着多宽解……”
五福晋忙不迭的点头:“那是应该的,早先是我疏忽了。”
七福晋则小声滴咕:“那我就干看着……”
舒舒道:“七嫂就和我一块,每天琢磨琢磨吃食,能哄着太后多吃两口就是孝顺了……”
七福晋摇头:“算了,我这脑子还能想什么?明明是你一个人的辛苦,我跟着掺和什么?我没有旁得擅长,就针线略拿得出手,我琢磨琢磨,给太后做两个包头,眼见着天气凉了……”
“七嫂这主意好……”
舒舒点头称赞:“我那边带的行李多,这些针线上的料子什么也齐全,还有不少配珠,七嫂缺什么就打发人来取……”
七福晋笑道:“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晓得你是个财主……”
女卷这边其乐融融,大帐那边气氛却不算好。
来朝的敖汉郡王,是康熙的晚辈子侄,说话也恭敬。
可随行来的一位老国公,是郡王的叔叔,敖汉公主的幼子,比皇上还年长,论起来是皇上的姑表哥。
这位老国公就有些倚老卖老。
酒过三巡,皇子们过来敬酒。
老国公就开口问了婚配的,众皇子阿哥自然实话实说。
随即,老国公就拉着十三阿哥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