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自己这个偶像对待‘武者’的态度如何,干脆就略过它不提。 很多文人,对‘武者’的行事方式,是轻蔑和不屑的。 叶青看了一眼李青三和尘七,想要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发现他两人都耸耸肩,不甚在意,于是说道:“请教谈不上,大家共同进步,若是不介意,来我们船舱里探讨一番吧。 秋瑟开口说道:“你们住哪里?” 叶青说道:“我们在四十二号船舱里。” 叶青身上没有文人相轻的味道,反而有江湖中人的洒脱。 他学文是二十多岁之后的事,在此之前,就已经养成了自己的性格和三观。 没多久,随着人员和货物到齐,大船启动,朝着下一站目的地,陆泽郡出发。 船舱内,尘七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整个人晕乎乎的,根本没有兴趣听李青三他们三人聊的什么内容。 他从上船开始,就感觉整个人不适应,有种脚不沾地的飘忽感。 船还没开启时,还能忍受。 如今船开动起来,那种晃动感让他直呼着不住。 难受的躺在船舱内的床上,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喘着,随着摇摆,尘七强忍不适,过不久后,适应了一点,带着这种难受的感觉,慢慢睡去。 “…” “尘七,醒醒,到地方了。”李青三推了一下还在入睡的尘七,把他叫醒,让他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啊?”尘七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醒过来。 尘七耳旁还能听到秋瑟和叶青告别的声音:“多谢青师的指导,一路上受益匪浅,可惜我到地方了,下次有空一定去崇明城拜访一下您。” “一路上小心,慢走啊。”叶青跟秋瑟道别,看着他上了码头。 “啊?到哪里了?”尘七有些懵懂的问道,他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自己上船后很难受,之后就睡着了。 走出船舱,外面星河璀璨,有夜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还是有些寒冷的。 码头上,灯火通明,大红灯笼挂一路。 灯火随着风儿的喧嚣,摇曳着。 甲板上人来人往,装船卸货的,离船登岸的人,让这寒夜中,添了一分人气。 那些搬货下船的人,打着赤膊,满身流汗,忙的不亦乐乎。 “到陆泽郡了,要在这里停歇一夜,等白天再出发,明天在行一天,就能到临济郡,你还有一天熬的呢。”李青三拍了拍尘七的肩膀,跟他说道。 “啊?这么快啊,若是走陆路,怕是得七天左右吧,水路一天就到了。”尘七有些惊讶。 在船上睡了一整天,此时醒来,仿佛已经熟悉了船上面的节奏,没那么难受了。 叶青走了过来,看着尘七,笑了笑说道:“醒了啊,一天没吃,饿了吧?一同去吃点东西吧,刚才听到船上的人说,逮到了一条大鱼,一起去瞧瞧。” 尘七摸了摸肚子,饥饿感袭来,肚子确实咕咕叫了,点点头,三人一同去吃饭的地。 舟船随风起,悠悠行千里。 离开陆泽郡,船又行一天,临济郡就在眼前,这船的速度快的有些惊人。 李青三怀疑上面装的有机关术。 整个飞天的机关造物会比较麻烦,但在船上加个助推器,对于鲁家来说,应该简单的多。 没时间感叹这船的神奇,下了船,在春雨落下时,几人骑快马,离开了兑州。 几天之后,奔马疾驰,崇明城隐隐约约能看见了。 “呼,好累啊。”尘七感觉自己骨头都散架了,自己真的是堕落了啊,在落阳城的这些年,肚子肥肉都五花三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谁家土财主呢。 就这个身体素质,坐个船都费劲,还打算乘坐炎河的‘时光机’? 怕是过去后就死在半途啊,等到了崇明城之后,一定要锻炼一下身体,减减肥也好,不然自己这副模样,到了自家妻子面前,她都认不得自己。 看尘七叹气,李青三看着他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一旁的叶青则是讲道:“你这不行啊,大男人不求顶天立地,但也不能走两步路就气喘吁吁,这像什么话。” “唉,一定改,我会注意的。”尘七没法反驳,因为他很累,累到屁股疼,马儿颠簸着,让他都不想说话。 “快到了,在跑几里地,就到崇明城了,你看,那边不远处的田地,是我家的。”叶青指着前方一片还未撒种子的空地,说道。 叶青作为崇明城里,第一个状元,名声非常大,一度超过了他爹,到了崇明城附近后,路上不时就有人跟他打着招呼,他们喊着:“状元郎回来了啊。” “阿青,回来结婚啊?” “青哥,到家了,有空来喝酒啊。” “阿青,回来了啊?有空给我家孩子上几堂课呗。” 从他们亲切的招呼声中,叶青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有蹊跷。 他朝着李青三望去,问道:“干爹,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李青三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像他们对你的态度很和蔼,如果是家里有人去世,应该不是这个态度,会不会是洪叔没出事,你被骗了。” “啊?好像有道理啊。”叶青一听,感觉李青三说的对,是这个理,要是自己爷爷死了,他们肯定会知道消息,就不会对着自己嘻嘻哈哈了。 一旁的尘七说道:“会不会是骗你回来成亲的,毕竟你三十多了,还打光棍,你爹娘肯定很着急。” 尘七作为漫画家,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叶青握住缰绳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唉,先回去再说吧。” 他早些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在这方面考虑过,叶黑他们也知道孩子的身体状况,没有强迫为难他,反正还有二儿子在呢。 等叶青身体好了之后,又把时间放在学文习武上,这事也就耽误下来了。 随着距离崇明城越来越近,李青三的情绪开始有些起波澜,离开这里三十多载,如今再回来,不知道又是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