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之前被林羽饿了那么多天的惨状,南宫晴心中莫名一颤,气呼呼的看了两座坟墓一眼,不情愿的跪下去。
众人这一跪,便是几个小时。
虽然不少人都心有不满,但却不敢说出来。
直到下午两点多,南宫博才缓缓的向众人开口,“走吧!该休息的回去休息,该去报到的去报到,迟到了,可别指望他手下留情!桐华,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不少人早已跪得膝盖发疼,听到南宫博的话,顿时如蒙大赦的站起来,南宫晴便是第一个。
待众人相继离去,南宫博顿时长长的叹息一声,又向任桐华道:“你先起来吧!羽儿只让我跪七天,没让你跪。”
任桐华轻轻摇头,陪他跪在那里。
见她坚持,南宫博也不再劝。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桐华,你怪我吗?”
良久,南宫博突然满脸愧疚的向发妻询问。
任桐华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好几方面吧。”
南宫博苦笑道:“有莫韶容的事,也有咱们女儿和女婿的事。”
大家都走了,他们也可以说说心里话了。
任桐华重重的叹息一声,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有真正的放下莫韶容。”
“但我同样明白,你不是还爱着他,只是不甘心。”
“你觉得你被她羞辱了,觉得那件事是你一生的耻辱。”
“但我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你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事,你是出气了,但到头来,害的却是咱们自己的女儿!”
“现在,报应来了,我再说怪不怪你的话,还有意义吗?”
事到如今,再说对错,为时已晚。
哪怕自己恨死他,死去的人也不可能活过来。
他们与外孙和女儿之间的结,也解不开。
“是啊,报应,都是报应啊!”
南宫博苦笑,仰天长叹道:“以前,我以为我终于赢了莫韶容,但我现在才知道,我和她,都输了!”
“是啊,都输了。”任桐华不住的叹息。
南宫博悔不当初,满脸愧疚。
不多时,南宫博又突然说道:“看在夫妻几十年的份上,求你帮我做件事,好吗?”
任桐华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夫妻几十年,南宫博何曾求过她?
“想办法帮我找张咱们女儿的照片,对了,还有咱们外孙女的。”南宫博闭上眼睛,两行浊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我没脸去见她们,羽儿肯定也不会让我去见她们!我只想在临死之前看看她们长什么模样……”
“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死不死的!”
任桐华皱眉,没好气的说道:“你有死的那个心,还不如多想怎么赎罪!”
“赎不完的。”南宫博摇头,“我必须死,你明白吗?”
“你……”
任桐华脸色陡然一变,眼泪顿时不受控制的滑落。
“别哭。”
南宫博抬起手,缓缓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惨然笑道:“我是罪魁祸首,我必须死!只有我死了,那个结,才有可能解开。”
“你别看羽儿冷冰冰的,其实吧,他也是恩怨分明的人。”
“就拿晴儿那事来说,说是晴儿的手指,结果呢,晴儿却完好无损。”
“当年那事,你们都不知情,他不会怨恨到你们头上。”
“而且,羽儿言出必行,废我丹田是迟早的事,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用我的死来换取南宫世家与他们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