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在流州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在她的眼中,也曾见过相同的东西,只是
“喂喂喂!”有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叫道,“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家师姐看啊?咱都知道师姐好看,却没几个舍得像你这样盯着看的!”
张天生猛然回神,发觉对面姑娘的脸蛋好像有些红,当下赶紧别过头去,觉得脸有些发烫。
“清雅!”清静转头去,对先前开口的清雅嗔怪道。
“嘿嘿。”大大咧咧的姑娘吐了吐舌头,转眼看别处去了。
“走吧!”清静又对张天生说。
“好。”天生别着脑袋点头。
清净观前山,林临山住所。
一阵掏心掏肺的安慰与鼓励之下,众人终于觉得三长老的心境平稳了下来,不至于哪时突然想不开自寻短见。
虽然此时与平时看上去并无两样,但是好歹心意到了呀!
谁料,众人正长舒心气之时,这位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尚不能行动的三长老竟开口问道:“我师父呢?”
这一问,气氛又直降冰点。
其实林临山早就想问,只是无奈师兄弟们太过热情,根本没有什么机会,现在终于有了给他说话的机会,于是赶紧
开口,生怕错过了这大好机会。
只不过好像,这个问题问得并不合时宜?
“怎了?怎不说话?”林临山心头已有不祥预感,表情严肃许多。
人人面色沉重,气氛沉寂。
“师姐,我师父怎了?受伤了?”林临山看向林临儿,眼神中有一生都难得一见的慌乱。
林临儿消耗太大,面色正苍白着,此时又实在难以开口,整个一难言的惨相。
“观主,怎回事?”林临山又看向观主林临石,眼中已是空白,再看不出什么想法了。
观主也不说话,只低着头。
“咳。”一声年迈的干咳打破场间气氛,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也包括林临山的。
“小辈们感情深厚,不忍直说,便由我来说吧。”
“当齐,在与血月教主彦昌的战斗中,战死。”
林光衍只说了这两句话,便再不做声。
不大的房间里又是死寂。
林临山愣愣地看着师祖林光衍,又转眼看看自己的师兄弟们,只是目光所及,皆是闪躲。
真相昭然。
独臂道人只觉眼前一黑,登时天塌地陷,仿若一脚踏入无尽天渊,脑中怒海翻腾、心里雷霆滚滚,又如房屋梁柱倒下,瞬间坍塌。
他只能颓然看着棚顶,连起身转头的力气都再也不存。
“临山”大长老林临一开口,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叫了声便再无言。
久久无声,也无人再有动作。
“师伯的尸身已被焚化,不过剑还在。”观主林临石说。
“罢了。”林临山开口,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去拜拜么?”
“我想知道他老人家怎会战死,他明明已经入境百里。”有泪自眼角滑落,却看不出悲伤来。
“那血阵十分诡异邪乎,方圆几十里,连动物都没有活口,我们全体出动也只是护住了万人不到,若非关键时刻血阵崩坏,恐怕伤亡人数还要翻出一倍,那等恐怖血气,饶是师伯来,也力所不逮啊!”老四林临思痛心疾首,又想起自己那被无数剑气砍裂的大鼎,心中更是悲上加悲。
“血月。”林临山轻声念叨,只是声音中杀气冲天,眼角都溢出血来。
林临儿见此一幕赶紧两道法决打出,将堵在林临山胸口的瘀血逼出来,道:“师弟,不可动气!”
“呵!”林临山嘴角翘起,似是自嘲,道:“饶是圣人,却仍旧有起身不得的一天,便是神仙,也依旧有万劫不复之时么?”
老祖宗林光衍幽幽一叹,轻道一声:“去拜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