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珞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帐篷,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慕珞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身上换掉的粗布衣服,脸上也干干净净的,就是头有些晕晕沉沉的。
她记得她九死一生被肖沐从泥潭中救出来,还威胁他不许说出这件狼狈又惊恐的事情,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慕珞惊问“谁?”
肖沐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我,我进来了呀!”
说着他掀开布帘子进来,颀长挺拔的身影在这个低矮的帐篷中显得有些拘束,他弯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还有一碗奶粥。
慕珞皱眉看着他“这儿是哪?”
“游牧人家,他们见我们狼狈又迷了路,好心收留我们,你晕了过去,又病了,不能赶路,只能在这儿住下。”他在床边坐下,一碗粥凑到她面前,示意她端着吃“放心,这儿很安全,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回玉城。”
“恩!”慕珞无力反驳,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确实不舒服,否则不会四肢无力,浑身酸疼,头重脚轻,她喝了一口带着腥味的奶粥,皱眉,看他“谁给我换衣服的?”
肖沐连连摇头,撇清关系“别瞪眼,公主殿下的玉体,草民可不敢亵渎,是女主人帮忙换的!”
慕珞继续喝着难喝的粥,她腹中空空的,不吃身体受不了,这儿不比宫中,有父皇母后在身边,生病了可以撒娇卖乖,得他们关心照顾。
现在她这幅狼狈又脆弱的模样,都是她自找的,既然选择出宫,就算哭着也要走完!
肖沐见她并未针锋相对,还有些不习惯,低头看她一眼,见她脸色悲伤的喝粥,嘴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慕珞默默的喝了一碗粥,肖沐把空碗放在一旁,又把熬好的草药给她喝,说“这是用来治疗风寒的,趁热喝吧,明早醒来人就痊愈了!”
她接过去,忍着苦涩的气味一饮而尽,难受得差点吐了,眼眶泛红。
肖沐拍了拍她的背,她抹了抹嘴角的痕迹,带着青紫的脸上多了一抹温柔之色。
慕珞躺在床上,脸朝内,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说“以前我生病,父皇都会亲自看着我喝药,还给我准备甜嘴的蜜饯,睡前还会亲吻我的额头,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很任性,非得忤逆他们的意思,出宫游历,这一个月来经历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惊心动魄,原来宫外真的没我想象的那么好玩!”
肖沐默默的听着,听她说完,并未出声安慰,也没说什么,只是眼中像是回想了什么难忘的事情,浮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慕珞背对着他好一会儿,见他还不离开,她偏头“难道你也住在这个帐篷中?”
“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肖沐低头,性感的薄唇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温热的亲吻,慕珞睁大眼睛看着靠近又离开得俊美脸庞,以及脸上那有碍瞻仰的伤痕,愣住了。
肖沐并未看她,而是一低头,端着两个空碗,背对着她离开,从背后依然能看见他耳朵尖尖都红了。
他这是害羞了还是怎么了?
慕珞抚了抚眉心,上面似乎还残留这他的唇上的热度,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在她生病脆弱的时候,一个男子闯了进来,占她便宜,她竟然忘记反击。
好奇怪!
慕珞的内心激荡没多久,抵不过沉重的眼皮,她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一脸恬静安详的模样。
而帐篷外,肖沐端着两个空碗站在门口,仰头看着零星的夜空,心情复杂,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鬼使神差的亲吻她!!!
十月初的草原夜晚已经很冷了,肖沐抱着毯子在帐篷外生了火,靠着一根柱子,仰头仰望星空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噔噔的声音把浅眠的人惊醒了,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火把光芒,他皱了皱眉,扑灭火堆,叫醒另一个帐篷中的人主人家“快起来,马贼来了!”
夫妻两和孩子被惊醒了,惊慌的穿戴好,男主人把妻子和孩子藏在床铺下的地洞中,盖上草皮和毯子。
肖沐则进了慕珞的帐篷,把睡得深沉的慕珞叫醒,她脑袋沉沉的“怎么了?”
“马贼来了,我们要躲起来,你快点跟我离开!”肖沐拿着毛毯把人打横抱起。
慕珞头晕目眩,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扶着脑袋“我怎么觉得头晕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