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局长去了隔壁的公社,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宋毅远办公室接到公安局的电话。 说是钱局长被打了。 他打电话给林清清招呼了一声。 “钱局长被隔壁公社的人打了,果山的事今天能解决。” 林清清笑着应道:“好。” 隔壁徐屯公社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听说社长上面有人总是针对附近几个公社。 弄了几个公社苦不堪言。 但部队在这,要周围的地皮就必须跟徐屯公社接触。 林清清不想拖拖拉拉解决这件事,见房屋管理局的局长这么殷勤,就想让他打前锋,等徐屯公社闹出问题,他们再出面拿理说事。 宋毅远带着刘飞和两个卫兵去了附近的红星镇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狭小的前厅,就见左边钱局长拿着一方白色帕子捂着流血的额头,他手下方的脸颊也肿得高高的,体面鲜亮的工作服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身上都是泥。 而他旁边的两个工作人员比他伤的还重,衣服上还粘着隐隐的血迹。 三人恨恨的看着对面。 厅右边,徐屯公社社长徐大茂和十来个社员牛气哄哄的昂着下巴站成一团,满眼不屑地看着钱局长三人。 两边剑拔弩张的对立着。 派出所所长陈方带着几名警员,眉头紧锁的站在两边人中间。 他们听说徐屯公社有人打架,就急忙去了,知道徐屯公社这次这么大胆,竟然打国家干部。 被打的人还是房屋产权局的人。 虽然这位钱局长只管城外东边这几个镇子,可好歹也是国家干部,徐屯公社就算上面高层有人也要收敛一点吧,闹成这样他真是头痛。 陈方看到宋毅远来了,立马迎上前来,下意识的扫了眼宋毅远的肩章,他恭敬的欠身问:“您好,我是红星镇派出所所长陈方,您是宋少将吗?” 宋毅远对陈方淡漠的点点头。 徐屯公社这些年这么嚣张,当地的派出所更是装聋作哑。 他对陈方的态度也很冷淡。 厅里众人听到动静都看过来。 钱局长看宋毅远亲自来给自己撑腰,和两位房屋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感动的差点哭了。 徐大茂从下到上轻蔑的打量着宋毅远,根本没把少将当回事。 他们公社有那位罩着,再大的官来了也没用。 他们公社出来的那位可是扶持上面上位的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部队的少将。 就算那个女元帅来了,他也不怕。 一个半道突然冒出来的元帅,和扶持上面那位上位的人,这两个根本没有可比性。 是以,徐大茂上下扫视了一眼宋毅远,就冷哼一声问:“你就是那个非要占我们公社果山的部队负责人?” 他牛气哼哼的说道:“既然你本人来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那果山我们不愿意被你们部队征用,你就歇了这个心思吧。” 宋毅远神色冷冷的看了眼徐大茂,以及他身后的十来人。 把徐大茂看的住了嘴。 陈方夹在两方人中间,又是抹汗又是劝两方人坐下好好说。 宋毅远抬手:“把国家批的红头文件给我。” 刘飞立即从公文包里拿出相应的资料,放到宋毅远的手上。 这是昨天上午叶秘书差人送来的。 文件上盖着国家的印章,这种级别的文件需要上边那位亲自批准。 徐屯公社的人看不懂,派出所的所长肯定能看懂。 他翻开文件,露出最后一页给陈方瞄了一眼。 然后就合上。 “陈所长,附近土地的征用已经得到国家的许可,文件你已经看过了,这一点钱局长是公事公办,可他现在被打了,你要怎么处理?” 宋毅远将文件给刘飞,冷声问道。 部队方圆五里征用的地都是强酸性土壤,不适合种植农作物。 荒废了十几年,如果能将土地合理使用,对当地公社百利无一害。 况且天鹰护卫军买地的钱,分到公社里也能助益公社未来的发展。 总比荒着不用好。 陈方见宋毅远现在就要个处理方法,他急的额头上又冒下几滴汗。 徐屯公社动不得。 要是能动,这些年附近几个公社怨声载道的,他怎么会视而不见。 可天鹰护卫军的人也不能得罪。 陈方犹犹豫豫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大茂等人看在眼里更加得意了。 少将又怎么样,陈所长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钱局长愤愤的道:“宋少将,他们不是不愿意将地卖给你们部队,是嫌钱太少了!” “昨天我从你们部队支走的钱,已经让当地镇政府给徐屯公社送过去了,镇长说徐屯公社社长什么都没说就把钱收了,结果今天我一去他们就说没这回事,还说他们的地可值钱了,那三瓜两枣的只够买几十亩地。” 钱局长气的人差点要蹦起来。 他好歹是个局长,却被这帮社员打狗一样的撵出公社。 要是不卖地就别收钱啊。 收了钱又不认账。 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公社这么嚣张。 宋毅远听了,看向陈方,厉声问:“陈所长,我刚才问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如果你处理不了,我就通知上面让更高一级的派出所来处理,只是这样你的所长职位就保不住了。” 他听说红星镇派出所所长是从京都军区退伍下来,转业到这里的。 畏强权,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能理解陈局长的处境。 但现在他必须给个决断。 “我们可没拿钱你别胡说,那钱说不定是被你们贪污了。” 徐大茂昂着鼻孔,愤怒的向前一步指着钱局长道。 宋毅远扭扭头,刘飞和两名士兵立即走过去挡在钱局长面前。 安全感给的足足的。 刚才还怕自己被打第二次的钱局长,瞬间挺直了腰杆。 “陈所长?” 宋毅远继续施压。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的后果,只要公事公办即可,其他事情我来解决。” 陈方踌躇的脸色缓了缓。 徐大茂简直是畜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这次要是为难徐屯公社,保不齐明天她妻女就会出事。 见宋毅远说的刚正不阿,气势坚定。 他看了眼瞪着眼警告他的徐大茂,小声问了句:“您真能保我?” 其实他清楚,天鹰护卫军的元帅和徐屯公社的靠山在政治上必定不对付,要不徐大茂也不会这样作妖,故意为难钱局长。 那块地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没必要这样守着。 说不定徐大茂的行为,还是他背后靠山的授意。 如今他只能赌一赌,选择一边站队了。 徐大茂要是能被弄下来,那徐屯公社以后会收敛许多,他也不用总是被威胁了。 宋毅远什么话都没说,坚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