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又三道人影落下。
吴白山与陆景,因为带着张恒的缘故,慢了一些。
陆景将听见的如实转述给张恒,后者向杨培风发问,“战况如何?”
杨培风回道:“蒙面人被刺破下丹,遁逃。方丈大师圆寂。”
张恒一想到来扶风后发生的诸多事,就一阵心烦意乱,他强打起精神道:“等泽禹回来再行商讨,你们先去疗伤。杨培风跟我来。”
杨培风默默跟上。
一如既往,江不庭随行。
其他人看了两眼,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整个扶风,凡是与对方有牵扯的,谁都知道这人是杨培风的贴身打手。
张恒闷头爬了三十几步台阶,脑子昏沉沉的,终于瘫坐在地,喘着粗气道:“老了!身子骨不经折腾。从离开木奴丰那天起算,老朽睡了不到三个时辰。我不亲自上阵,但偌大一个扶风,很多事都等老朽拍板,由我统筹调度。”
杨培风微微作揖道:“张丞相心系百姓,实乃扶风之幸。”
“恭维话少来!”张恒摆了摆手,义正词严道:“老朽留你有大用,舍不得你葬身妖腹。但事到如今,你小子总该讲讲实话。那个蒙面人,是否就是杨氏书楼的守阁人?”
杨培风吃了一惊,正欲否认,张恒立即抢先一步道:“只要你点头,老朽扭头就走,沧渊大妖就留给陆景慢慢玩。也把你带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扶风。”
对杨培风而言,这个结果已经好得不能再好。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摇头,实事求是道:“那人并非书楼前辈。我不敢确定书楼前辈一定有十三境,但以他的威望,真要什么经文,也就一句话的事了。”
“经文?”
张恒眉头紧锁,这又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培风将栖霞寺的发生的事详细描述一番,并未隐瞒江不庭身怀《无相真经》。
“也就是说,将那劳什子经文,交给紫阳,就有极大的把握除妖?”
张恒原本如堕冰窖的心,此时又燃起希望。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视线落在江不庭身上,坦言道:“江小友,若你能割爱,大虞必当重谢!也不必送出原本,只需抄录一篇,交由紫阳,如何?老朽保证,这篇经文,就到紫阳为止。”
江不庭看向杨培风,她是没意见,本来也打算找个好时机,将无相真经送给对方。
张恒也循着这道目光看去。
杨培风顿觉压力,张恒的保证,那还是极具信誉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而大虞的“重谢”,可以是一句空话,也可以价值连城。
江不庭一个轻飘飘的视线,便将这大好的人情送给自己。
他只需点头,用江不庭的东西,走自己的人脉,天底下再无这种好事。
长者眼巴巴“候着”,杨培风若将问题抛回给江不庭,就太不妥。
思虑再三后,杨培风道:“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个道士修习佛家经文,且不说方丈大师、紫阳真人愿不愿意。如果真的成了,这未必就是一段佳话。如若传扬出去……”
“你的话不无道理,等紫阳回来再说吧。”
张恒习惯发号施令惯,即便在扶风已经很谦逊谨慎,但总不自觉就想当然。好在对方提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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