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过后不久就是殿试,所以侯府也没急着庆祝,而是压抑着喜悦,期待着宁彦元能够在殿试中一举夺魁。宁彦元自个倒不是很在意,不过能稳压李越安一头,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得意的。只他自诩自己是个君子,所以也没往李越安跟前去,只自个在院里喝了一杯,算是庆祝。
很快,殿试就如期举行了,这回成绩出来的比会试快了不少。金兰殿上,宁彦元对于自己被钦点为探花郎没什么反应,却在听到李越安是传胪的时候,他心里的那股子得意就如潮水一般的又涌了出来,连着脸上的笑都比平时放肆了些。说起来,他能考的这般好,都要得益于眼前这位。虽然他不愿承认,如今也算认清了杨晚照的“真面目”,但是他还是嫉妒李越安能娶杨晚照。
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当他发现自己无法选择自己的妻子,以及杨晚照的拒绝,让他从那犹如做梦一般的日子里醒了过来。这种觉醒显然是痛苦的,以至于他再也无法麻痹自己,不得不走上一条他讨厌但是大家都期望他走上去的道路。尽管这条路,家里一早都为他选定了。以前他还能逃避,现在却是不能,他也弄清楚他现在为何就不能,但他就知道他不能。
在他努力的收敛住心神后,李越安已经唱名完毕,他跟着状元和亚元后面往正华门走去,李越安带着其它进士往西华门走去。再然后由着人插花披红,跨马游街。在经过自家包的酒楼时,他忍不住朝楼上看去,就见着杨晚照倚靠在一根柱子后面,正朝他们看来。只她看的并不是她,而是李越安。于是他偏过脸,看向了郑琼枝所在的包厢。
郑琼枝见他看过去,显然很是高兴。这般远,他竟也能从她那双小眼睛里看出喜意来。只是那股子喜意很快就变成了淡淡的忧伤,她知道,他不喜她。你要问宁彦元,他为何不喜郑琼枝?或许是因为她生的太过寡淡,亦或者是因为她太过聪明手段也太狠。这位几次三番处于浪头上,却次次毫发无伤,可见一斑。想到这里,他回头看向了李越安,很想知道他发现杨晚照的真面目后会如何?
“倾川,柱子边上的便是意浓。”宁彦元说完还朝那边看了一眼。
李越安没见过杨晚照,自然也没认出她,这会子听见了,下意识的顺着宁彦元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着了元宵那日见着的那姑娘,心里禁不住多了股喜意。他也没敢多看,只看了一眼,就扭回了头。
宁彦元见他这模样,心里微酸,他先前也是一眼就入了心。
他一边想一边躲两边砸来的荷包帕子和花,却一朵也没接。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宋雨薇。才抬起头,就瞧见她朝自己扔过来一枝杏花,他下意识接了,喜的宋雨薇蹦了起来。他回过神来,真正融入到热闹的人群中。
宁彦元身后,李越安也很有些感慨。金陵并不是只有今天才这般热闹,金陵每天都很热闹。不过今天这场热闹,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所以他高兴。他终于在这个时代,走出了一小步。在这之前,他一直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这之后,他总算可以喘口气,恢复几分本性,做点子自己更愿意做的事。所以他得谋个外任,翰林院这些地方不适合他。
春风得意马蹄疾,游街很快就结束了。待将前三甲送回府后,李越安就回了自个租住的小院。恩荣宴安排在晚上,如今还早着了。张近阳也回来了,不过他很快又出去了,说是林守静请他去喝酒。出去前还来邀李越安一起去,不过被李越安借故拒绝了。他觉得林守静这人不行,所以并不打算深交。所以张近阳去了后,他嘱咐黑子到点喊他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这边,张近阳很快就到了秦淮河边。才站定,一艘两层的花坊就游了过来,林守静正站在船头朝他招手。见只有他一人,这便问他李越安怎么没来。张近阳解释了,他也只啧啧啧几声,这就引着他往二楼东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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