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元听了,心里这才好受些。不过,他很快就又有些难受起来。他心悦于她,可她对他却是半点旖旎都无。想到这里,他语气有些酸酸的道:“我已见过倾川,也派人查过他,倒是与表妹你很是般配。出贡院的时候,我瞧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考的不错,表妹你别担心。”
“表哥你既查过他,可否与我说说?”杨晚照忍不住道。她原是想着等春闱过后,再让周进去查查李越安的为人的。
宁彦元见她眼睛亮亮的,心里越发的不好受,只好道:“他曾祖父曾官至知州,祖父也做过知县,一家子虽住在乡野里,却也小有余财,算是耕读世家,与你家倒也是门当户对。至于他这个人,为人虽然有些迂腐,于读书上却颇有些天赋,是去岁苏州府的会元。”
杨晚照闻言又问:“不知他怎么个迂腐法?”
“表妹,你就这般想了解他?”
“表哥见笑了,所谓知己知彼不是。了解清楚了,日后也好相处不是。”
宁彦元想的却是,他可从来没想过了解郑芝芝。而他想了解的人,却始终与他保持距离。要是当初他能够更坚定一些,太太和老太太那么疼他,未必不会同意。可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呢?他不记得了。
眼见着宁彦元发呆,杨晚照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表哥?”
宁彦元不知怎的,冲动之下,忽然抓住了那只手,“表妹,我…”
杨晚照没等他说完,反握住他的手,狠狠的一扭,疼的宁彦元脸色都变了,飞快的甩开她的手,面色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表妹,我只是…”
杨晚照勾起唇角,声音低沉的道:“表哥是不是想说自己只是情难自禁?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我?还是表哥,你就是故意的?你得不到就想着别人也得不到,甚至于我名声毁了更好,兴许只能嫁与你做妾?你说是也不是?”
“表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宁彦元语气有些艰涩的道。
杨晚照反问他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表哥你不也很享受是个女人都爱你的戏码吗?”
“我…”宁彦元被惊得退后了一步。
杨晚照拍了拍手,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笑着道:“我是瓦砾,表哥你是瓷器。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未来的侯夫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表哥你可要想好了。”
宁彦元何曾被人这么指着脸威胁过,有些羞恼的道:“表妹你误会了,我没有你想的那般龌龊。看来太太说的对,你果然是个深藏不漏的,先前是我小看你了。你放心好了,以后我远着你就是。我还有事,先行回屋了,表妹你自己逛吧。”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杨晚照轻笑了一声,继续逛起了园子。明个就要回去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