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吴起多哀叹几句,吴家就派人来将他捉了回去。李越安和张近阳两个见此,也无心再读书,这便约着往村子里去走走。
正是凛冬时节,大家为了避寒都待在屋里。因着前个大雪,村里有不少屋舍倒塌,死了好几个人,所以时不时的能听到一两句哭声。土地都被冻住了,便是挖坑埋人,亦是件难事,丧事自然也不可能大办,哭却是要哭一哭。
李越安和张近阳闻到哭声都没说话,默默的走在路上。正走着,迎面就走来两个吹手。一人手里拿着锁啦,一人手里拿着喇叭。两人皆带着狗头帽子,穿的也是看不清颜色的旧棉袄。见着李越安和张近阳,两人忙不跌了跪了下来,“见过两位举人老爷!”
李越安先开口道:“起来吧?你们是哪里来的。”
两人中稍高的那个躬着身子道:“回老爷话,我们从镇上来,正欲往李大民家去。他家老太太去了,想着请我们过去送一程。我们一早就出发了,因着雪太厚了,走了一早上才走到这。”
虽说都是族亲,却也有亲疏远近之分。许是怕打扰他读书,庄里老了人也没叫他。先时不知道也罢,这会子知道了,别的不说,总要去磕个头。想到这里,他就对两人道:“我跟你们一块过去瞧瞧。”
两人闻言连忙应下,如他们这般的“丐户”,一般人都不屑与之同行,李越安愿意与他们一起去,当真是叫人心生欢喜。到了主人家,人家也高看他们两分不是。
见李越安要往村人家中去,张近阳连忙告辞道:“倾川,我出门也有些时候,也该家去了。”他想的是,他也该做些什么才是。
李越安哪里不知道他之所想,当既点头应了。待人先走了,他这才带着两个吹手往李大民家中去。李大明是猎户,家住在山脚下,路上还得走一段路。踩着还未化的积雪,李越安回过头看向两人,见两人仍旧躬着身子,他缓和些语气道:“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对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高个的那个照样先回答道:“小的没有名字,人都叫我癞痢。老爷你有所不知,我自小就头发稀疏,现在都掉没了。”说完,他还摘了帽子,讨好的朝李越安笑了笑。
李越安没笑,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矮个子。
矮个子还是有点怕他,见他盯着他,这才哆哆嗦嗦的道:“小的也没有名字,大家都喊我跛子。我的腿小的时候被人打折了,再没好过,大家就一直这么叫我。我怕人笑话,走路一直很慢,如今倒不大看的出来。”说完,想笑一下,却因着害怕笑的实在难看。他自个也意识到了,忙闭了嘴。
李越安却似没瞧见一般,收回视线道:“你们走这一趟,能赚几个钱?”
癞痢笑道:“不敢瞒老爷你,赚不了几个钱,也就赚个路费罢了。就这也比前些年好,前些年出工,都得上交呢,半个子都落不下。”
李越安又问:“我瞧着你们俩也不小了,可娶妻呢?”
“怎么没娶,我婆娘日常给人梳头送嫁,比我还赚的多呢。”癞痢得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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