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江府，找一个叫苗仁风的人，让他根据你的描述，去将此人画下来，然后去百司卫钱庄那里问问，看看此人有没有去兑换大量的银票。” </p>
暗探躬身领命。 </p>
陈飞扬又道：“叫上城门那片的百户，让他辨认一下，看看此人有没有出城。” </p>
陈飞扬刚安排完，玉华商行便搜寻结束了。 </p>
“统领，只发现一些残留的布匹。” </p>
陈飞扬的心沉到了谷底。 </p>
完了，定是玉华商行的掌柜发现了端倪，跑了。 </p>
“留下一些人，仔细查找，看看有无暗室之类的地方。” </p>
一群人来匆匆去匆匆。 </p>
待陈飞扬回了诏狱，郭茂石站在门口等着他。 </p>
“统领，太子殿下和建安伯出城了。” </p>
“去哪了？”陈飞扬皱眉。 </p>
这个时候瞎跑个什么劲啊。 </p>
郭茂石苦笑：“奉陛下旨意，去迎江海了。” </p>
“......” </p>
陈飞扬顿时头都大了，原本以为关兴言交代完了，这案子也就破了。 </p>
可脏银没有了啊。 </p>
这点让人无法接受。 </p>
一个小小的掌柜能有这种嗅觉吗？ </p>
陈飞扬沉思了起来。 </p>
关兴言所交代的肯定都是事实，可陈飞扬总感觉他还有一些东西没说。 </p>
例如，这几年贪墨的物品，换成了银两，为什么没往关府拿。 </p>
这些银两难道一直放在玉华商行？ </p>
关兴言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分文不取？ </p>
陈飞扬站在门前想了许久也没个头绪，冷着脸进入了诏狱。 </p>
关兴言见陈飞扬等人回来，先开口道：“江河呢？” </p>
陈飞扬看了他一眼道：“出城迎接江海了，想必过几日便会归京。” </p>
接着陈飞扬厉声道：“关大人，你好像还遗漏些没交代吧？” </p>
关兴言神态放松，轻轻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 </p>
陈飞扬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个川字：“玉华商行已经人去楼空。” </p>
说完这句话，他紧盯着关兴言，而关兴言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一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p>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陈飞扬冷声道。 </p>
关兴言笑了笑：“暗羽卫在京都大肆拿人，邓威与老夫做的何种交易，他难道不知，莫说暗羽卫动静闹得这么大，就是有一些风吹草动，他不见了也很正常。” </p>
“贪墨的银两去哪了？”陈飞扬直指问题的关键。 </p>
关兴言眼神闪烁：“这多亏了江河，银票可是起到了大作用。” </p>
“这么说，这几年贪墨的银票都在关府？” </p>
关兴言摇头：“都在玉华商行放着呢，这种钱财，放在老夫的府里，不安全。” </p>
陈飞扬冷笑：“关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漏洞太多了，难道说你贪墨银子不是为了自己？还是说你背后还有人？” </p>
关兴言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异样，转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p>
“老夫贪墨自是为了一个钱字，邓威老夫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老夫的银子。” </p>
此时，陈飞扬对关兴言的话是半点也不信，暗羽卫从成立之初到现在，办理的贪墨案件没有一百件也有五六十件了，没有一人会将贪墨的银子放在别人的手里。 </p>
首先这些贪墨的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贪。 </p>
可正是因为这个贪字，才会让他们伸出肮脏的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劳动所得。 </p>
这无关于安全与否。 </p>
这是一个人的人性。 </p>
哪怕是亲生儿子，在他没死之前，也不会将这笔钱交出去。 </p>
而关兴言恰恰是个例外，他所说的话在旁人看来合情合理。 </p>
陈飞扬却不这样认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p>
正如关兴言所说的那般，贪就是为了钱。 </p>
亲生儿子都不信任，难道会信任一个帮他销赃的外人？ </p>
如今之计，只有找到邓威，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p>
接下来要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 </p>
苗仁风的手艺他是相信的，至于负责城门守卫的暗羽卫，他也是相信的。 </p>
只要邓威经过了城门，那么，在有画像的情况下，没人能逃脱暗探的眼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