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光愣住了。
李云天也愣住了。
易鸣笑呵呵的将“好酒”摆到了桌上,向李云天道:“叔,还记得这壶老酒不?”
叶铭光眼神里带着疑问,看向李云天。
他发现李云天依旧愣着神,怔怔的看着摆到桌面上的这壶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恐怕一辈子不能忘的吧。”李云天叹道。
易鸣道:“喝酒,喝的就是那个味道!这才是真正的一壶陈年老酒!”
正好此时,闻巧云从厨房里端着菜走了过来,当她看到被易鸣摆上桌的这一壶老酒时,整个人愣住了。
她对这壶老酒,太熟悉了。
这是一壶用塑料壶装的那种散装劣质白酒。
闻巧云的脑子里立即就浮现出了她和李云天当初落魄时,那栋偏远而简陋的老屋,薄膜蒙着的窗户,和老屋子的墙角藏着的这壶老酒。
“婶,记得这酒不?”易鸣问道。
闻巧云将菜放到桌上,看着这只边角有些瘪的塑料壶,怔怔无语,眼眶微微泛红。
“记得!一辈子都记得!怎么可能忘得了?”她声音很低,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那时的闻巧云,不是家主夫人,只是一个跟着丈夫到处逃难的村妇。
叶铭光猜出了一个大概,他知道李云天当初刚来二区时,有一段很苦的日子。
“婶!换碗来!小杯子喝老酒,味道不浓!”易鸣道:“喝不出来感觉!”
“嗯。”闻巧云揉了揉眼睛,转身去厨房里端出来三只大海碗。
海碗摆上桌面,替换掉了精致的小酒杯。
“咚咚咚”……
易鸣拎着塑料壶,将三只海碗倒满酒。
他将海碗举起,满溢的白酒竟然滴酒不洒。
“叔!叶叔!”
叶铭光眼底亮光一闪。这还是易鸣第一次不称呼他的官职,而是喊他叔。
这关系,看来是近了一步了。
想要这小子喊一声叔,那难度比坐上大都医道委的副委位子都难。
他默默的端起海碗。
李云天同样一个字没有说,将海碗端了起来。
“这碗酒,我敬两位长辈!”易鸣端起酒就要干。
叶铭光抬了抬手,示意易鸣先等一等。
他问李云天道:“喝酒之前,都有个酒词。难得了这一壶老酒,你不想说点什么?”
李云天是真没有想到,那段苦日子里的一壶老酒,竟然被易鸣收了起来,而且还珍藏到现在。
当初喝起来又辣又烧的劣质白酒,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沉淀,竟有了股浓郁的酒香。
李云天感慨万千的站了起来。
他端起酒碗道:“我觉得这壶老酒实在太珍贵了。喝了这一碗,剩下的酒,就收起来吧。易鸣,你说呢?”
“我听叔的。”易鸣没有意见。
李云天再转向叶铭光道:“叶署,也许你猜到了。这酒就是我以前在二区落难的时候,让巧云跑两三里路才买回来的。那时候住的偏,日子苦,又没钱。被逼债的人撵的到处躲,能有这种酒喝,都觉得很不错了。”
“眼瞅着我们的这日子是越过越好,生意越做越大了。很多时候,都快忘记我还有过那么一段日子了。对比过去的那段日子,再看看现在,说活在天堂里都不过分。”
他顿了一下,道:“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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