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辰此时只觉胸中气血上涌,差点儿没忍住破口大骂。
就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模样,谁还能平心静气的继续作诗?
当然,即使他再桀骜狂妄,也不敢当着庄静庵和刘庚年的面把这话说出口。
所以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快,摇头回答道:“晚辈还差一点。”
“先拿来让老夫瞧瞧。”
“这……还请先生斧正。”
虽然心有不甘,但犹豫片刻后,叶良辰还是硬着头皮,把尚未完成的诗词,递到了庄静庵手中。
在台下时,叶良辰顾盼自雄,根本没有提前构思和酝酿。
如今先是被云逸作诗的速度震惊,随后又被庄静庵和刘庚年的夸赞打击。
这位临江县最年轻的秀才,早已被憋屈和愤怒冲昏了头脑,自然难以发挥平时应有的水平。
庄静庵本以为叶良辰的诗词,就算不如云逸精妙,也不会相差太远。
可是当他读到本天成,学生不过侥幸偶得罢了,我这就把诗题到画上。”
云逸今日已经出尽风头,此时他只想赶快闪人,自然不会吝啬再多写几个字。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云逸一个连童生都没有考过的白身,能做出此等精彩绝伦的诗词,想来肯定是运气的成分居多。
台下众人如此一想,对于云逸拔得头筹的怨念,倒也消散不少。
云逸来到画前,提笔蘸墨,笔走龙蛇间,一首江雪便跃然纸上。
待最后一个字写完,云逸把笔一搁,便朝着庄静庵和刘庚年拱手道:
“今日承蒙庄先生和刘大人抬爱,让学生侥幸得了赏银,既然此间事了,学生就先行告退了。”
如今赏银已到手,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妒忌,还是尽早闪人比较稳妥。
“不急,小友既能写出此等佳作,想来定是有些才气的。”
“方才老夫听闻,你已被那刘夫子除名,不知是否愿意来这鹿鸣书院读书呢?”
云逸正欲离去,却被庄静庵叫住了。
对于云逸所说的侥幸,他自然是半个字都不相信的。
如果云逸真如传言那般,是个志大才疏,胸无点墨的书生,又怎么可能会练就一手功力颇深的书法呢?
他见云逸领了赏银便欲告辞离去,并未像其他学子那般顾盼自雄,肆意炫耀。
想来心中自有乾坤,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此等学识心性,不由让庄静庵起了惜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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