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
那是什么玩意儿?
在强忍着转身就跑的冲动,咬牙踏进那片只是站上去就能听到无尽哀嚎的城市后,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伙伴被撕碎胸膛、咬开喉咙的场景后,在自己蜷缩在木桶中,听着外面那无数声绝望的哀嚎声响起,并在最后被人隔着木板击碎心脏,倒在那片粘稠的血泊中后,在立志这辈子都开着【未成年人感官保护系统】玩无罪之界后,科尔多瓦就已经彻底免疫那种东西了。
阿良哥在他面前玩这点所谓的‘杀气’,甚至还不如在他面前脱了裤子裸奔更能让科尔多瓦动容。
“你说什么?”
尽管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杀气’,却依然觉得对方会被震慑住的阿良猛地往前踏了一步,气势节节攀升!
“我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科尔多瓦却是分外诚实地重复了一遍,一双绿豆眼中总算是流露出了少许震惊:“这话你都想再听一遍?你贱啊你?”
“好!你有种!”
阿良怒极反笑,一把抓起自己的铁铲,嘎巴嘎巴攥了两下指节,咬牙道:“看来老子今天非得收拾收拾你这个”
“你干什么玩意儿?!”
科尔多瓦竟是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原地往后蹿了半米,指着正欲抄家伙干自己的阿良哥,大声道:“你不会是想打我吧?”
阿良眼眶一跳,心道老子不是想打你,难不成还会想冲上去抱抱你吗?
“来真的?你自己说的,想聊聊倒也不是不行,怎么现在直接就要动手打人了!”
科尔多瓦努力睁大眼睛瞪着阿良,气急败坏地跳脚道:“一言不合就要反悔!你还是不是人!”
“我是你大爷!”
阿良显然不是那种极具风度的类型,当即就喷了回去,但他喷归喷,却还是慢慢松开了手中的铁铲,一字一顿地咬牙道:“老子说话算话,五分钟,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把想说的说出来,之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狠狠地将铁铲拍在脚边的土地上,荡起一道由泥土与砂石混合而成的弧形冲击波,让猝不及防的科尔多瓦一屁股坐倒在地。
“算你是个爷们儿。”
科尔多瓦哼了一声,他也没站起来,而是顺势盘腿坐在阿亮面前,扯着脖子大声道:“五分钟是吧,行!你个逗辶给老子听好了,这片矿区的狗头人根本就特么没受到过半点压榨,而且矿工协会那个老矮子还”
他就这样滔滔不绝地把自己也刚知道没两分钟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地bb了出来,满脸的义愤填膺。
而阿良的表情则逐渐产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冷峻,又从冷峻逐渐变成了僵硬,进而由僵转白,再由白转红,最后当科尔多瓦用一串仅次于王霸胆日用语难听的话做完总结后,一张英俊精悍的狗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有些恼火地抓着头发,一边围着自己的御座(小矿车)踱步一边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转了整整三圈才猛地转头看向科尔多瓦,厉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后者翻了个白眼:“你随便找个等级低的小弟跟我出去问问就知道了,都特么是玩家,我特么难道还能杀人灭口不成?而且你小子好好动脑子想想,自己有没有听过卡格他们半句解释?是调查好了事情始末才决定拔刀相助,还是自己单方面觉得那帮矿工挨欺负了就脑袋一热冲出来装大瓣蒜?啥都没搞明白就学人家揭竿而起玩造反?还特么连好友开关都不开?!”
阿良死死地咬着牙,自以为做事还算冷静的他在科尔多瓦这番话之后,才恍然察觉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还真就是脑袋一热,在啥也没搞明白的情况下冲出来当大瓣蒜,无论是用待遇不公平之类的言辞煽动那些狗头人矿工跟自己造反,还是光知道跟人家死磕,完全不打算讲事实摆道理的蛮横,甚至包括那自以为颇有原则、颇具绅士风度的不虐待俘虏,不扣押女性,现在看来通通都是可笑的一厢情愿。
当然,自己的头脑发热并不是没有理由,毕竟自己一干人之前亲身抵抗过紫罗兰帝国境内那场捕奴行动,看到这些脏兮兮的矿工在这里没日没夜地干活,稍微想多一点也不是没有道理,但
充其量也只是一点点道理罢了。
仔细想想,站在那个一开始给自己介绍‘工作’的矿工协会会长的角度上,自己这帮人的行为已经完全称得上是以怨报德了。
这就很不仗义!
这就很是羞耻!
如果现在有个地缝的话,阿良绝对会: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