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阮姨!”他刚刚就发现了二人,本准备行礼,却被阮氏摆手打断了,她挺想看看儿子在院子里欢快的闹腾着,这让她有种特别真实的感觉,儿子是真的回来了!
耿舒淮:娘,我谢谢你啊!
耿舒淮直到这时这才发现自己爹娘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
“快进屋,一会太阳就会照到院子里了。”
不等耿温说话,阮氏已经笑着招呼道。
三人跟着夫妻二人一起进了正屋,丫鬟们上了茶点,各自落座后,耿温开口问了一下这些年平城的情况,又问了杨府以及远在溯州的杨绍靖夫妻的情况。
“两月前,父亲来信言,今岁腊月,将回宁都述职。”
耿温点头,“我大宁外放官员三年一考核,按照考绩或升或贬或维持现状,杨兄三年前便得了中上……以杨兄的能力和人品,今次定然是能达到上等的。”
三年前那一次官员考核,杨绍靖得了中上,吏部给的批示是暂不调任。
也就是说,杨绍靖在溯州芃县县令的位置上待了六年。
所以,按理来说,今岁年冬的考核只要不是太差,还保持中上,杨绍靖的官位起码能升半阶,从七品升至从六品。
“承世叔吉言!”杨倾墨态度端正,既不过分谦虚,也无任何张扬之态,而他这般诚恳端正的态度始终贯彻在与耿温阮氏的整场谈话中。
耿星霜能看得出来,经过这一次拜见,她爹她娘对杨六更满意了。
“霜姐儿,你记不记得爹娘昨天见到我时是何景象?”
坐在耿星霜旁边的耿舒淮悄悄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耿星霜眼珠一转,立刻明白她二哥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这是醋了,她故作回想一下,方道:“爹娘很激动,还迎到了正院外面。”
这是事实,耿舒淮没法否认。
“但是他们有笑的这般开心吗?你看那人,看着杨六的眼睛,就像恨不得这是他儿子一般。”
耿舒淮拿眼神示意耿星霜看向耿温。
“爹娘也笑了,只是你自己哭了,所以被糊住了眼睛,所以没看见罢了。”
耿星霜顺嘴胡诌。
“是吗?”耿舒淮有些不敢相信,他昨天哭了?好像是有一瞬间,觉得眼睛湿湿的,但是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还被人看到了,实在太丢脸了。
“舒淮,倾墨此番回宁都,是为了参加秋闱,你呢,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耿舒淮正暗自尴尬着,耿温忽然出声问道。
“我就知道,我回来待不到三日,他就会看我不顺眼,果然,这还没待到一天呢!”
耿舒淮小声嘀咕着。
耿星霜也觉得她爹问的太着急。
阮氏瞪了耿温一眼,转移话题道:“霜姐儿,那两大箱东西是墨哥儿一大早着人送来的,我们看看要不要分分,给你三婶七妹妹她们送些过去,有些像是平城那边的特产。”
耿舒淮一听这话,惊了,“你何时着人送东西过来的?”
“今天一早让小厮送来的,因我是骑马出行,不方便带箱笼,所以便使人先送来了。”
杨倾墨理所当然的回道,而且他虽然不是太清楚伯府现在什么情况,但是对于大房和正院以及二房之间的矛盾他还是知道的,所以是让小厮直接说送给大房的礼物,没有经过正院,礼物送给大房,至于分给谁,他不便做主。
他将来要娶的是长房的六姑娘,也只有长房一家是他未来的岳家,虽然说时人重视宗族,但是在明知长房与他人不睦之时,他这个未来的女婿需要做的就是完全站在长房这一边,不能有丝毫模糊不清的态度。
否则,他看了看时不时盯着自己看一眼的小姑娘,微微扬唇,又看了一眼耿舒淮的鸡窝头,自己这脑袋说不定会和未来大舅哥差不离。
耿星霜自然注意到杨倾墨的目光,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将近两年未见,有些生疏了,绝对……绝对不是因为他今日太过好看了些。
耿星霜在心里说服着自己,目不斜视的站起身去和阮氏一起分派箱笼里的东西。
留下耿温、耿舒淮、杨倾墨三人继续在厅堂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