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宁安郡主不知该说什么,见孟微言已经坐在那里,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宁王妃瞧的时候,宁安郡主晓得若照了平常,自己该去凑趣说几句的,但想起张次妃的话,也许自己一句凑趣的话,就会引来宁王妃对锦绣更大不满
。
于是宁安郡主的唇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宁王妃已经对孟微言笑着道:“你方才和三丫头说什么?我在里头就听见你们有说有笑的,这会儿进来她怎么不说话了?”
“三妹妹方才打趣我,说这些物件是给她侄儿预备的,我说定要先给娘瞧过,她定是恼了。”孟微言并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含笑对宁王妃解释。宁王妃望向宁安郡主:“果真这女儿要出阁了,就是娇客,脾气比以前也要见长了。母亲和你说,你不用担心,这出了阁,真有个什么,还有我和你爹爹呢。”
“母亲又笑话我!”宁安郡主勉强说出这句话,刚想就着和锦绣说话,但张次妃的叮嘱又在耳边,于是宁安郡主为难起来,索性吩咐玉兰:“母亲这素来有好茶的,今儿的菜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做的咸了些,在娘那里也喝了不少茶,还渴的很。玉兰姐姐快些把好茶给我泡一碗来。”
“原来早早出来,是来王妃这里讨茶吃了。”张次妃的声音也响起,她款步走到宁王妃面前行礼后就坐在宁王妃身边,对宁王妃道:“王妃就该不给她好茶喝,该渴着她。”
“渴坏了她,次妃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海棠,今儿下午进的梨子,赶紧洗了拿出来。这梨子我吃着好,等会儿再各自房里送了些。还有,送到三姐房里时候,可别忘了再包上一包好茶。”宁王妃连声吩咐着,海棠玉兰答应成一片声。
屋内众人都笑了,锦绣却觉出宁安郡主今天的些许烦躁,不过这话不好当面问出,锦绣也只有随着众人说笑。内侍把梨子送来,众人吃几片梨,喝一会儿茶,见宁王妃面露疲惫,也就各自告退。
锦绣想着走出屋就好好地问问宁安郡主呢,谁知张次妃已经和宁安郡主先走了,她们母女想来有什么私房话要说,锦绣自然不能去打扰,和孟微言并肩走在路上。锦绣悄声问孟微言:“今儿三妹妹怎么了?方才我见她谈锋不像往常一样。难道说……”
“你们女儿家,就是想的多。”孟微言握住锦绣的手笑着道:“娘也说了,这在家待嫁的人,脾气比原先大些也是常事。”说着孟微言低头瞧着锦绣:“你好好告诉我,你要嫁给我前几天,是不是也爱发脾气,还担心我会不会对你好?”
锦绣不由啐孟微言一口:“呸,你也好意思问这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再说,我可一点都不担心。”
“那是为什么不担心?”孟微言再次追问,锦绣的脸红起来:“不担心就是不担心,难道还要给个原因,我先走了。”说着锦绣甩开孟微言的手就大步往前走,孟微言追上锦绣:“哎,说说啊,为什么不担心,难道说你一直想着我?”
锦绣听了孟微言的话,脸更加红起来,这会儿天已经黑了,王府路上的灯已经亮起来,锦绣索性小跑起来。孟微言哪能让她跑的这么快,也跟在后面追。没有几步就追上锦绣,把锦绣搂进怀里,还要追问。
锦绣气喘吁吁地瞪孟微言一眼:“你怎么变的这么坏?成亲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是我媳妇,我当然只对你坏了。”孟微言凑近锦绣耳边,悄声说了一句,锦绣的耳根发红,还要再把孟微言推开,孟微言怎么会让她把自己推开,索性把锦绣打横抱起。锦绣不由高声叫了一声,抬头见身后从人都离的远了,锦绣的脸更红了,伸手捶向孟微言:“你快些把我放下,这像什么样子?”
“这会儿都到我们院里了?还害羞什么?再说了,谁不知道我们是新婚小夫妻?”孟微言已经跨进院子,毫不在乎地说。何嬷嬷带着院内的人迎出来,见锦绣被孟微言抱着走进,锦绣一张脸埋在孟微言怀里,何嬷嬷不由抿唇微笑,示意丫鬟们掀起帘子,并让众人把门关上,并不像往常一样去伺候。
院内偶尔能听到锦绣传来的笑声,接着那笑声就消失,锦绣对宁安郡主的那点疑惑,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