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灿有所讶异,黑衣人又道:“正是那姓陈的太监所为,肖剑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为何不早点来禀报本侯?你们这眼线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本侯养着你们又有何用?”
崔灿极其不满,若是他早点收到消息,那他手里的那把利刃崔浩就能派上大用场!
也能由此牵扯出此前李贵妃让人前往青河,暗中调查青河崔氏的事情,如此一来就能证明李贵妃早就在明里暗里觊觎坤宁宫之主的位置,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后宫,都能替崔师师争得舆论的制高点。
可肖剑这一死,直接打乱了他所有的布局。
黑衣人也是无奈,但也只能壮着胆子解释道:“禀侯爷,实在是那姓陈的太监技高一筹,以东厂大队人马转移了我等的视线,却是暗中截杀了肖剑,等我们赶到早已成了定居,望侯爷降罪!”
噗通——
黑衣人直接将头磕在了地上。
可这淮阴侯崔灿又哪里是寻常人物,硬生生便将火气通通吞了回去,眼下事关整个青河崔氏的前途,他还得指望这些眼线替他捕风,若是见血定会寒了其他人的心,得不偿失!
“罢了,起来吧。”
崔灿有些难看地闭起了眼,又问道:“东厂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战战兢兢道:“东厂那边倒是没什么变化,刘世似乎也没有异样的举动,可那姓陈的太监却因此事,被东厂外厂房祖提拔为暂代千户,又逢东厂改制,说不定不久后就会被转正为正牌的东厂千户了。”
“什么?东厂千户?”
刚才压下怒火的崔灿,一巴掌拍在了木案上。
啪——
霎时间,整张木案化作了齑粉,氤氲如雾气飘散。
陈向北打乱了他的布局,他尚且可以忍,大不了在另寻机会下手,可如今陈向北被破格提拔为东厂千户,他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一旦陈向北坐上千户之位,便意味着李贵妃在东厂的势力成了气候,他那位妹妹想要保住坤宁宫之主的位置,可就难上加难了啊!
“听着,立马让人监视那姓陈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立马禀报本侯,切勿要再像上回一般无了事情,否则休怪本侯无情!”崔灿沉声道。
“喏!”
黑衣人感受到了一股无比窒息的气机,狠狠掐住了自己的喉咙,随后犹如棉花一般散开,霎时惊得后背湿透冷汗,随后便退出了大殿。
而就在黑衣人前脚刚离开,淮阴侯府外掠过了一道肉眼难以寻辩的流光。
下一刻,这道流光便落在了大殿前,现出了端庄奢华的身影。
然而,她身上却全然没了昔日母仪天下的高贵气度,反而显得有些急促慌张。
来者,正是崔师师的元神。
“兄长,出事了!”
崔师师迅速掠入大殿。
当他看见化作满地齑粉的木案时,深深愣了一下,又看向坐在上首处面沉如墨的崔灿,似乎顿时便明白了什么。
“兄长你已经知道了?”
崔师师脸色极其难看,幽幽叹了口气。
崔灿面容深沉道:“为兄早就让你不要这么做,如今反倒授人以柄渐落下风”
崔灿也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可知,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青河崔氏的气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