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内锻造库出来后,陈向北便又回到了东厂总部。
此时,有关肖剑的死因布告已经张贴了出来。
公告栏前围满了前来点卯的太监。
当他们看见陈向北所罗织出来的肖剑的罪状时,无不大吃了一惊。
“这姓肖的也是魔怔了,好好的前途不要,非得弄这幺蛾子。”
“可不是!此前也没听闻他跟他义父有多深的情意啊,为了一个死人丢了前途赔了命,不值当!”
“听闻亲自出手处理这姓肖的,正是不久前从封魔井出来的陈执事?”
“对对对!那位陈执事可真是不得了啊,这姓肖的高低是个渊海境,竟轻而易举就拿捏了”
“不仅如此,听闻他因此还得到了房外厂的赏识,被提拔为了暂代千户,等改制的通告一出就彻底转正了!”
“什么?暂代千户?他不是刘千户的部下吗?怎么突然就搭上房外厂这艘大船了?叛变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咱大周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位陈执事,啊不对,是陈千户才对,是聪明人!我等望尘莫及啊!”
“嘶看来往后得多避让这些,省得惹上麻烦!”
说话间,也不知是谁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喊了一声:“陈陈千户”
霎时间,一众看热闹的东厂人员鸦雀无声,纷纷回过头朝着陈向北投来目光。
尤其是先前嚼舌根的家伙,吓得连连耷拉下脑袋。
“见过陈千户。”众人齐齐朝着陈向北问安。
陈向北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故作平淡地离开了。
作为皇城第一权利机构,东厂内的是非和斗争不是一般的激烈,有些闲言话语倒也正常。
毕竟,如今的他得房祖器重,坐上了东厂千户之位,这是多少太监望穿秋水都望不来的美事。
说几句又怎么了?
还能给自己顺便给自己涨一波热度,有利于后边扩军搭建班子,何乐而不为。
更重要的一点,从他决定争夺这千户之位开始,便注定不能再向从前一般藏头露尾,躲在刘世的庇护下猥琐发育的。
既然要独当一面,那便干脆高调一点,先把威信给立起来!
要知道,改制之后,东厂千户的数目达到了整整十位,若他不能从中脱颖而出,还造什么反?
陈向北没有再多想,快步走进了东厂的大殿,很快就来到了刘世的书厅外。
为了拿下这个千户滋味,他与房祖的交易并未提前告知刘世,可以说刘世完全是被蒙在了鼓里。
如今他晋升暂代千户一事风传开来,想必刘世多少也有耳闻,自己若是不亲自来解释清楚,怕是会落下大误会。
尽管他的实力已经不逊刘世,但作为东厂的老人,刘世的人脉和手段终究是更胜一筹。
而且,没有刘世的栽培,他也没有这一切机遇,兴许自己还只是华清宫的小太监呢!
所谓饮水思源,陈向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与其多一个敌人,倒不如多一个朋友!
自己在东厂根基薄弱,说不定往后某些事情上还得仰仗刘世呢。
这层关系该维持还是得维持。
“卑职见过刘千户。”
陈向北推门而入后,便看见刘世正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气态深沉,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