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源你当真在这你这是怎么了?整个黑白学宫都在找你。”
刘羽看了眼跪在地上鲜血淋漓的黄子源,又看了眼跟前荒凉的墓碑,幽幽地叹了口气。
二人同为发小,对彼此知根知底。
当时,黄子源父亲的死讯传来时,刘羽还陪着他来到此地,亲自替他父亲烧香上供。
后来每当黄子源心情不好时,都会跑来此地独自待着,对着他父亲的坟头说悄悄话。
而刘羽之所以半路让李青离开,没让他跟着前来,全是不想让黑白学宫的学子知道,他们眼中的标杆,恩科贡试的二甲,竟是太监之子。
同病相怜的刘羽,对这种感受清楚至极,他当初就是这么被黑白学宫那些勋贵子弟排斥的。
这不仅会影响黄子源未来的前途,还会对他的心态造成极大的冲击,甚至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恩科殿试。
“刘羽?是你?”
黄子源听见了声音后,怔怔地回过头,脸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跟疯魔的一般。
“子源,你这是怎么了?殿试将至,这是你寒窗苦读一鸣惊人的时候!
斯人已逝,你爹在天上也不愿看见你这摸样,你快跟我回去吧?大伙都担心着呢?”
说着,刘羽便上前要替黄子源擦去脸上的血迹。
然而,黄子源却是猛地将刘羽推开,等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大喝道:“滚!姓刘的,你可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刘世噗通摔在了地上,浑身都沾满了泥泞,一脸不知所然地看向黄子源。
“子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明显察觉到黄子源的情绪不对劲,像是一头出笼的猛兽,躁动不已。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这是怎么了!”
黄子源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将一份染血的书信扔到了刘羽的跟前。
刘羽茫然地捡起书信,打开一看,原本发怔的脸震惊不已。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刘世一边看着信中的内容,一边摇着头。
“不可能?这可是宫里的调查卷宗!看到上边的印章没有?出自东厂的手!难道还有假的嘛?”
黄子源咬着牙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
起初,肖剑跟他提起杀害黄公公的真正凶手,乃是刘羽的父亲刘世时,他还持有怀疑态度,甚至迟迟不愿对这位发小动手。
然而,如今这封盖有东厂大印信件摆在眼前,证据确凿,他纵是早不愿相信,这也是事实。
所以他的情绪才变得如此躁动。
“子源,这一定是误会!我爹怎会是杀害你爹的凶手?你我父亲都于宫中谋职,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局!想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想起他母亲无故患病,刘世又让手下前来化解,刘羽便愈发坚信这个猜测。
“你联想一下,我母亲向来身体健朗,又怎会突然病入膏肓?若我没猜测,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说到这,刘羽便恍然大悟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不定你就是他们的棋子!”
“棋子?”
黄子源却是等着血红的双眼冷笑道:“我才是你们的棋子吧?”
“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叫陈向北,就是你爹的手下,也是那日出现在你家的东厂太监!”
“若没有你爹的命令,他又怎会擅自对我爹下手?”
黄子源越说越是激动,步步朝着刘羽走来,双手握拳咯吱发响,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条条尽显,丝毫不像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的加持。
“黄子源!你清醒一点!我爹不可能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绝不可能对你父亲下手的”
然而,他话都还未说完,就被陷入癫狂的黄子源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