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徐徐转过了身,看向一旁阴鹫气焰熊熊燃起的赵成义,深深叹了口气。
“大阵中的每一条逆龙,都是殿下的亲骨肉。”
“能布下此局者,除了催皇后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见赵成义不说话,行森又道:“并且,在大阵的最后,还须殿下来献祭,以助太子殿登基称帝。”
语气无锋,却犹如天底下最锋利的利刃,猛地洞穿了赵成义的心口,他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颤。
“你这是在挑拨离间,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不信。。。。。。我不信母后会向我动手!”
说话间,赵成义不断地摇着头,不慎撞上了一排青灯,霎时间灯油遍地,绕起了跳动交织的火光。
赵成义也霎时清醒了过来。
就算他不愿承认,这也是铁一般的真相!
他,不过是他母亲和兄长的棋子罢了。
说得再难听一点,便是助他们掌握权柄的祭品、工具罢了!
也难怪母后一直对自己万般纵容,平日消遣宫女太监不说,还帮着擦屁股,就连他打算对李贵妃下手,母后也帮着铺床,原来是为了培养他这条逆龙!
见状,行森深知火候已到,接着煽风点火:“其实贫僧所言,真假与否,殿下应该也心中有数了吧。”
“都说母心春风化雨,可催皇后对你点纵容,却更像是把你推向火坑,那可是皇宫啊,竟由着你骄奢淫逸,这真是母亲会做的事情吗?”
“想要害一个孩子最简单但办法,便是让他心想事成。”
“若非如此,你又怎能成为她所期盼的逆龙?”
“住口!”赵成义突然怒喝。
此时,他浑身都散发着通天的怨怒,眼中似乎浮现出一头狰狞的五爪怪物。
就连站在他对面的行森,也感受到了这股滔天汹涌的怨恨。
作为在世如来,他竟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可见催皇后用心之“良苦”,竟培养出这么一条逆龙。
当然,这于他们而言,再好不过了,如今大周风雨飘摇,这条逆龙正是改变天象举足轻重的棋子。
眼中满是红血丝的赵成义,沉声道:“你将本殿下带到此处,还长篇大论地道出真相,该不会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本殿下可不信这些东西。”
“再者,如今我被父皇圈禁,根本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殿下是聪明人。”行森平静地说道:“贫僧此局的确有私心,不瞒殿下说,贫僧亦对当今陛下大为不满,所以愿助殿下一臂之力,驾驭逆龙的威势,夺那锻金龙椅!”
“事成之后,贫僧只望云林寺及佛门能恢复往日之光耀,足矣!”
闻言,赵成义放声大笑了起来,目光也愈发地深寒。
他虽骄淫无度,却不是傻子。
“老秃驴,天上掉馅饼这一套,糊弄糊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贱民尚还管用,本殿下乃是皇家贵胄,自幼锦衣玉食,什么没见过?”
说着,赵成义又踱步走近行森,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身上的阴郁之气散去的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