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邀的劝说下,陈老夫人喝了半碗粥,苏邀瞧着陈老夫人喝了半碗粥,自己也吃了半碗粥,然后把陈管家早就端来的药递给陈老夫人,“药已经不烫了,外祖母可以喝了。”
陈老夫人笑着接过苏邀递过来的药喝了,应该是已经习惯了苦口的药水,陈老夫人喝完之后把碗放下,拉着苏邀道:“走吧,咱们祖孙去晒晒太阳。”
此时太阳初升阳光温和,很适合老人晒太阳补钙,苏邀扶着陈老夫人在院中的藤椅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另一边的木凳上,陈老夫人正要和苏邀说话,李不为就端着一碗药走进来,递给苏邀:“喝了。”
陈老夫人第一次见李不为,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年轻人,“这是”
“我兄长。”苏邀对着陈老夫人一笑,接着接过李不为递过来的药,蹙眉道:“什么药?”
“你这身伤,还不想喝药?”李不为哼声道:“别抱侥幸心理,他出门前可是叮嘱了我要盯着你把这药喝下去。”
苏邀把一碗药喝完,把碗还给李不为,“他去哪儿了?”
“和陈首辅出门了。”李不为说完这才转身对着陈老夫人鞠躬行礼,“还请老夫人原谅晚辈方才的失礼,我这妹妹啊,对她的态度不强硬一点的话,她真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您瞧,昨儿个给您诊了脉施针才走到门口人就晕倒了。”
陈老夫人侧首看向苏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苏邀笑解释道:“只是路途上有些劳累罢了,外祖母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湘城也算是一座富饶的城,一大早街道上就已经布满了摊贩在叫卖,也有很多出门逛街的人,所以这导致陈首辅和赵霁出城的马车在路上走得尤为缓慢。
赵霁掀开马车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笑道:“这湘城知府把湘城治理得很好。”
“他是一个好的父母官,所以湘城才会愈加富饶。”陈首辅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我妄为一朝首辅,活了几十年却不如一个知府做得好,早知如此,当年我留在朝中做什么,不如带着妻儿回到这湘城当一个知府,治好一方便”
“外祖父,您不但和祖父治了国,还和父皇一起让我们的康元朝更加昌盛,这也是您的功劳。”赵霁淡淡的说道:“况且,你的学生如今也在朝中为康元效劳,也有在各个州县赴任的,这些皆是您的功劳。”
陈首辅听到赵霁这些话,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沉声道:“那也抵不过,生了一个不孝子啊!你说他”
“外祖父。”赵霁打断了陈首辅的话,轻声道:“这马车里并不适合骂人,舅父再不孝,您也不能在大街上骂他,等您回了京城,再好好的教训他。”
赵霁说到这里伸手握住陈首辅的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陈首辅听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闭上眼睛。
赵霁松开陈首辅的手也侧首看向别处,其实他也未曾想过,那个小时候经常入宫把自己扛在肩膀上玩耍的舅父,那个自己被母后训斥之后带着自己出宫买糖画的舅父,竟然是害自己身残的元凶。
而他之所以害自己,不为别的,只为让赵贤宗得到父皇的重视。
而且他们还在密谋着更大的事情,虽然他有把握让他们的计谋全都落空,但是若舅父被捕,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届时不仅外祖父会被牵连,母后会被牵连,陈氏一族都会被斩草除根的,届时不仅陈氏一族家破人亡,康元江山也会发生很大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