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认为父皇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腿不能站立是因为谁害的,直到最近他才想明白了,父皇最喜欢的就是装糊涂,让别人以为什么都瞒过了他的眼睛,可是他却忘了,父皇的心是敞亮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些真相。
苏邀因为赵霁这句话一下子就炸了,她猛地拍了一下车板,厉声喝道:“他竟然知道!他知道为何你给你主持公道!居然还封赵贤宗为秦王”
赵霁拉住苏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别生气。”
“我要怎么不生气。”苏邀瞪眼看着赵霁,“他可是你的父皇啊!他”
苏邀说到这里好似想到了什么,只能气急地又在车板上使劲砸了一下,不再说话。
赵霁笑着拍了拍苏邀的手,拉过她的手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伤口,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暗格里面拿出药箱给苏邀清理伤口和包扎,一边道:“你啊,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我就是气不过。”苏邀看着赵霁给自己处理伤口,蹙眉道:“虽然赵贤宗也是他的儿子,但是总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吧。”
赵霁笑着揉了揉苏邀的头发,“一开始父皇肯定是不知道的。”
“反正你父皇的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完了。”苏邀抿了抿嘴:“一会儿我入宫之后我一定要亲自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霁笑着揉了揉苏邀的头发,柔声道:“我来问。”
一路上赵霁都在安抚苏邀,到了宫门口时苏邀的情绪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她平静的看了王宝来一眼,问道:“宝来公公,父皇这时候把我和王爷叫进宫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王宝来常年都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些年把察言观色简直练到了极致,她瞧着苏邀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牙齿却咬得紧紧的,他当即道:“陛下说是想念王爷和王妃了,所以特意让奴才去请两位入宫同皇上说说话。”
苏邀原本的笑脸瞬间消失,她睨着王宝来:“好好说话。”
“皇上打算把秋猎的时间提前,应该是想请王爷和王妃入宫问话。”王宝来当即道。
苏邀扬眉,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赵霁,“秋猎?”
“嗯。”赵霁颔首:“从十年前开始,父皇每年秋天都会举行一场秋猎,届时文武百官都可以参加这次狩猎。”赵霁说到这儿侧眸看了王宝来一眼,沉声问道:“父皇为何要把秋猎提前?”
“陛下说是要放大饵钓大鱼。”王宝来说到这里看了赵霁一眼,低声道:“王爷一会儿进宫之后好好的劝劝皇上吧,也只有您的话,陛下才会听进去一二。”
赵霁眉头微微皱起,放大饵钓大鱼。
那父皇要钓的鱼是谁?
御书房中,正在看奏折的皇帝看到两人到来,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让王宝来搬来凳子让苏邀坐下,王宝来端来凳子又带着殿内伺候的其他太监和宫婢退下。
苏邀有些诧异地看着让自己别行礼的皇帝,并没有在凳子上坐下,而是站到一旁笑着问皇帝:“父皇今日心情很好?”
皇帝挑眉:“你看我像心情好的样子?”
“的确不像,但是您这不让儿臣行礼,儿臣也不敢坐啊?”苏邀笑着说道。
皇帝冷哼一声:“你之前哪次行礼不是敷衍了事的,现在不让你行礼了,你还不习惯了?”
苏邀扬眉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说道:“还是父皇您了解儿臣啊,儿臣还真的不习惯跪着行礼,多谢父皇体恤儿臣。”说罢直接在凳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