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包了银子给两位大夫,好生送出去,这才问林婆子:“我昏睡的这几天,杨氏都干了什么?”
林婆子想了想,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自己解了禁闭,将小公子领回去照顾外,就是每日过来看望老夫人。
府中的琐事儿这几日也是她处理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奴也就没拦着。”
说完,又突然道:“哦对了,前几天姜管家的儿子姜庆来过,去见了夫人。
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好像是姜庆管的商铺出了什么问题?
老奴忙着照顾老夫人,一时还没去找姜庆问个明白。”
“呵,拿着鸡毛当令箭!”
姜老夫人听了,冷笑道:“姜庆是姜管家唯一的儿子,她也敢冲人家发脾气?
也不想想姜管家为什么能姓姜?人家的祖辈那是跟着姜家祖辈一起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若非姜管家的祖父最后瘸了一条腿,不能封官进爵,姜管家和姜庆现在也是富家子弟,何故留在咱们家,给咱们当牛做马,用咱们的姓?”
说着,姜老夫人又道:“姜家的子孙都是记恩的,老将军还活着时,对姜管事就格外尊重,淮儿在府中时,对姜庆也是诸多包容。
倒是这个杨氏,竟能因为商铺里的一点事情就对别人发脾气,真真是个蠢货!”
“老夫人莫气。”
林婆子在一旁安慰:“这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您气也没用。
如今啊,只盼着您能把身体养好。
至于姜管家和姜庆那边,等您身子好一些了,再把人喊来,好好安抚一番。
他们能得主家赐姓,又在姜家多年,必能理解您的不易。”
“也只能这样了。”
姜老夫人说着,突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
林婆子见状,连忙劝说姜老夫人休息。
姜老夫人这回没再拒绝,由着林婆子伺候洗漱,重新躺回床上歇下了。
而绿衣呢?
她趁着送两位大夫出去的工夫,又偷偷去了一趟杨氏那边,将今晚的事情给说了。
杨氏听完绿衣的话,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掐到手肚子上,竟掐破了皮,渗出鲜血来。
但她却一点儿都感受不到痛,而是冷冷道:“不能让那个老虔婆清醒太久,否则你我都会没命!
别以为她现在检查过药材就不会再怀疑你我了,她可是个老狐狸。
等她多喝几日保养汤药,发现身体依旧大不如前,第一个就要杀你!紧接着,第二个就是你娘!
你莫忘了,药是你亲手煎的,服侍她喝药的人,又是你娘。
想要保住咱们的命,只有一条路,让她死!”
“你的意思是……”
“明天的保养汤药,多加点料。”
杨氏勾唇而笑,笑得十分阴森,像是黑夜中的蝙蝠,诡异且带毒。
——醒了又如何?
——上了年纪的人得了重病,病情反复是常有的事情。
——今日你可以醒,明日也可以昏。
——后日,最迟大后日,就是你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