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羌娥细细品味着江河的话中深意,语气意味不明。
“不错。”
江河断然道,誓要将一切不安定因素,彻底埋没在眼下,
“请前辈自重。”
“原来你已经有了家室。”
孟羌娥不置可否道地呢喃重复了一句,可就在江河想要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她那好似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再度回响于耳畔,
“是哪一个?”
“嗯?”
江河又是微微一怔,
“何为……哪一个?若是说妻子,自是只有一位。”
他说的当然是顾青山。
虽说两人之间并未举行婚礼,算不上有什么夫妻之名,但既已有夫妻之实,彼此又两情相悦,结为夫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么说倒也不算为过。
“一位。”
孟羌娥又是不置可否。
江河皱了皱眉,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见对方并无恶意,不由问起心中的疑惑:
“前辈可是认得我?”
对方回答的果断干脆,甚至没什么犹豫:“不认识。”
不等江河再问什么,孟羌娥便又道:
“可你有家室,与带我过去有何干系?我又不是让你娶我。”
“男女授受不亲。”
“原来你是这般传统的人。”
“前辈什么意思?”
“先前你我分别之后,你分明在看我的腿。”
江河纳闷,这女人是怎么看到她身后的景况的?
但他只是淡然道:
“不经意为之,望前辈海涵。”
“不经意么?”
孟羌娥说着,莲足轻启,忽地向江河身前浅浅迈去一小步。
她这番动作带有明显的暗示,江河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扯——他能够感觉到那并非自己本意。
几乎是下意识地,目光下落,却见一条裹着紧致黑色丝罗袜的玉腿,从股侧开衩的裙摆间被刻意的展露出来。
他的目力因修为而有所长进,虽只是匆匆一瞥,却也不免让孟羌娥那纤细的足踝,在丝绸包裹下的凹凸轮廓印在了脑海。
“你看,你分明还在看。”
江河不知方才那一瞬的恍惚是否是术法使然,好在他几乎在顷刻间便让理智战胜一切。
在意识到孟羌娥是在故意为之后,江河连忙抽了自己一巴掌,迫使自己的目光从雄性的本能中抽离。
孟羌娥没想到江河反应这么激烈,见到他这般举措,语气都有些失常:
“你做什么?”
江河歉意道:“是晚辈没能控制自己的眼睛,得罪了。”
孟羌娥见江河竟是较真起来,最终只微微叹了口气,承认道:
“是我让你看的,你没必要敲打自己。”
江河沉默不语。
“下次不许了。”
江河很奇怪孟羌娥对自己的态度,这让他根本摸不清该怎样与她交流。
于是他不愿再与孟羌娥过多纠缠,直接将话题拉到了正轨:
“前辈还是不要捉弄晚辈了,晚辈只想知道您是否愿意应下这个请求。如若您不愿意,晚辈告辞便是。”
他隐约觉得孟羌娥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这种潜意识让他宁愿放弃一笔唾手可得的财富,也想要避开这不知作何的女子。
但在这方面,孟羌娥却不愿让步:
“但是我很累。”
“您看起来神采奕奕。”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累不累?”
“……”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事情的结果可以如你所愿。”
“我用飞剑载您过去可否?”
“那你也要先将我带出去。”
“……”
青玄子听着两人的互相拉扯,实在是忍不住了,恨铁不成钢道:
“你这臭小子怎么就那么轴?这女人分明是在倒贴于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应了她的要求,当了她的姘头,哪怕是被用过即弃,对你而言也是桩莫大的机缘!”
江河在心中冷笑:
“机缘?那换你要接这机缘么?”
青玄子回答的果断:“那不是废话?”
“肯定不接受是吧?想让我早点死,好趁虚而入就直说,对我何必这么多弯弯绕绕?”
“嘿,你这孽徒又是什么话?为何不接受?”
江河也算是了解青玄子,见对方明知顾问,便道:
“笑话,这女人明显是在带着某些意图倒贴,你都老成壁灯了,至于沉溺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温柔乡?”
对于天生谨慎的江河,和淌过浑水的青玄子而言,都已不会轻易相信这世上的任何所谓的‘馈赠’、‘天赐’。
说难听点,现在俩人对这世界的看法,几乎等同那种逛红灯的当晚,都要担心明天一早会不会被噶腰子。
又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女人无缘无故的诱惑?
“送上门的都要推走,你这活得还不如为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