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我们营长在前面,你们没看到吗?可是我一寻思不对,那要是你承认了的话,他还问我嘎哈?
所以我就反问那个当官的,我们前面的人没告诉你们吗?
那个当官的就说了,你们前面的人说了,你们的长官在后面。
他都这么说,那我就好整了,我就也说我们长官是在后面。”
“行,你这个排长当的聪明!”商震由衷的赞扬道。
然后商震就又问后过来的程鹏道:“那你又跟他们说了啥?”
“他们也是问我同样的问题呀,问咱们的长官在哪里?
我当然得说,我们长官在最前面了,营长那多大啊,我一个小连长又算什么长官。”程鹏这么回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所有在场的人便都笑了起来。
就商震他们这些人,还能怎么涮人?不知不觉中他们就把保安旅的那个军官给“涮”了!尽管这只是一种默契,并不是特意的安排。
可是保安旅的那个军官却绝对不会这么认为,肯定是以为商震他们在故意算计他。
这也就难怪,当程鹏他们与那伙保安旅的人分开之时,人家脸上会露出恼怒之色。
“营长,这到底是咋回事?”程鹏又开口问了。
到了这时商震自然是可以回答了。
虽然他不可能回答的很详细,可是大体意思,程鹏他们也就了解了。
原来这个保安旅是sd省保安师下属的一个旅。
五十一军在山东打游击战,当然归东北军最高总指挥俞秀中管。
可是那个保安旅却是被sd省主席沈钧烈给收编的。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俞秀中与沈钧烈矛盾重重,这自然涉及到谁指挥谁的问题。
可是所有国军的上层不都是这样吗?
那个老头子把国军分成了三六九等,沈钧烈是老头子的人。
可俞秀中于老头子来讲,还有利用价值算个地方实力派吧。
国民政府那个权力最大的人,发起政令来不丁是丁卯是卯,反而根据自己的利益朝令夕改,或者说和稀泥,那下面人的矛盾又怎么可能没有?
或者说,有很多时候下面人的矛盾就是上面的人给人为的制造出来的!
话说白了,这也是一种领导人的格局。
有的领导人就是拉帮结伙上来的,他当了一把手之后,他会照样让下面的人拉帮结伙制造对立,以有利于他自己地位的巩固。
若只东北军和山东保安师有矛盾也就罢了,商震却又从鲁南游击队那里得到消息,说山东保安师与日军也是勾勾搭搭的!
对此商震并不奇怪。
时下是各种各样的抗日武装、抗日势力、抗日力量。
有的今天抗日了,明天就不抗日了。
有的今天还是地方自发武装,明天就被国军给收编了,后天很可能又被八路军给说服了。
更有可能有人前几天还抗日后几天就变成伪军了。
生死面前最考验民族气节,说什么曲线救国焉知不是怕死或者保存实力?
所以对于各种军队的反反复复,你想找到一个坚强抗日的盟友哪那么容易吗?商震又怎么可能不慎之又慎。
只是商震并不知道,此时在那只保安里的队伍里,那个先前与他说话的军官,正在向他们的旅长报告。
“都是卑职无能,没有留下这伙东北军。
可是他们也太小心了,才他娘一个连竟然分成三部分过河!
咱们就是想动手也没法动手,要是因为他们咱们再损失了人,那可就犯不上了。”
那个旅长却对这个军官的说法不以为意,伸手挥了一下手道:“既然他们不想拜咱们这个山头,那就由着他们走吧,就不信他们总顺着河边走不上公路。”
那个旅长说到这里下面的那个军官眼睛就亮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那旅长高深莫测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