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虽然说有两个士兵受伤了,可人却救回来了还抢回来了三副防毒面具,士兵们很快把烦恼抛诸脑后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三副防毒面具作战效能最大化。
而此时商震却带了几个人在皋城西郊的一个铁匠铺里。
炭火已经烧起来了,负责抡锤、拉风匣的几个士兵正忙的满头大汗。
大老笨以自己的实践证明了那些“铁筷子”在杀敌的时候很好用,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自然是没机会收回那些利器。
回来之后他跟商震一说,商震一打听,别说这皋城西郊还真就有铁匠铺,而警卫连士兵中也还真有就铁匠世家出身的,那么,来吧,商震就带着几个人重新来打造那“铁筷子”了。
虽然说时下中国钢铁产量小的可怜,可民间劣铁还是有的,更何况现在百姓为避战祸早就跑没影儿了,他们东划拉西凑的倒也弄了些劣铁。
毕竟,商震也只是打算重新打造些铁筷子来,能够在三四十米之内的距离远甩出去把日军扎死或者扎伤就好,所以他也并不需要什么上等的好钢。
“哎,我说你用锤子砸粗坯就行,那细玩扔你砸不了!”那个绰号就叫赵铁锤的士兵就训虎柱子。
“我砸的咋就不行,我比你劲大,掰腕子你也不是个儿!”虎柱子哪听那个,接连几锤子下去,于是那根铁条就被他砸成了扁铲。
“你懂个屁,你砸偏了一头重一头轻那扔出去能准吗?”气得赵铁锤就骂。
虎柱子还想再顶嘴,商震却已是说道:“虎柱子你别闹,听师父的!”
能者为师,现在是锻打铁筷子,那赵铁锤可不就是师父吗?
虎柱子不吭声了,老老实实去砸粗坯了。
商震眼见虎柱子不犯浑了便走了开去在十多米外的大树的阴凉下蹲了下来。
商震对打铁并不感兴趣,在他想来,只要能把那些“铁筷子”打出来就行,品质再次的劣铁终究是铁,他还就不信了,那日本鬼子的皮肉还能跟山上总在松树油子里打滚的野猪的皮肉似的,子弹都打不进去?
这里就在皋城的边上离城墙那也只有二百来米罢了,也在公路边上,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偶有行人也只是他们337旅步履匆匆的官兵。
不过人家那些官兵显然是有任务在身的,路过这个正被敲打的叮叮当当的铁匠铺时也只是会好奇的瞥上一眼他们却绝不停留。
商震对路上的官兵自然也不感兴趣,蹲的累了干脆盘腿坐在地胡思乱想。
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想起了现在肯定已经过世的老娘,想起了自己当兵以来的种种事情,想起了冷小稚想起了高雨燕,想起了已经在战争中逝去的熟悉的不熟悉同伴的面容。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更何况商震这种平时就精于算计的性格,现在终于放松下来便神游于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他被铁匠铺子里的一阵大笑声给惊醒过来。
商震闻声看过去,眼见着虎柱子、马二虎子几个人却是正冲着一个破木桶里撒尿呢,而赵铁锤却是拿起了一把奇形怪状勉强能称之为钳子的东西,然后就用钳子夹着一支已经成形的铁筷子便往那木桶里插去。
“哧啦”声起,就是隔着十多米商震都看到水桶里升起的白汽,也仿佛闻到了空气中多了一股尿骚气。
还真有用尿蘸火的,商震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他也只是听说。
所谓蘸火,那也就是把烧红打制出来的铁器插到液体里进行冷却。
商震没读过多少书,可是和楚天、陈瀚文在一起久了,热胀冷缩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烧红了的铁器放到冷水里,很热直接变成很凉那铁器就会很脆,脆则易断,大致就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