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斯理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片刻之后,这处木屋燃起了熊熊大伙,佛牌大汉的那辆敞篷军用越野车,开上了大路,绝尘而去。
1个小时之后,芭提雅乔木提恩海滨,一艘delfo93游艇上,杜蔚国正一脸欢愉,如同操纵新到手的大玩具一样,操纵着这艘游艇噼波逐浪。
过了好一会,杜蔚国终于是尽了兴,就把游艇直接停在了海里,走出了驾驶舱。
这艘delfo93游艇,售价240万美元,满芭提雅只有这一艘,就算是整个暹罗,也才只有3艘而已。
这艘船的主人可是大有来头,叫颂猜·坤本,号称暹罗教父,是暹罗当之无愧的黑道大老,地下皇帝。
同时,他还有一个非常煊赫的公开身份,暹罗国会议员,芭提雅特别行政市市长。
就是这家伙,当年力排众议,同意米军在芭提雅修建基地,同时也是他,用了10年时间。
把当年还只是一个小渔村的芭提雅变成了现在灯红酒绿的“东方小巴黎”。
颂帕绑架的那个女人和小孩,是颂猜·坤本的外室和私生子,目的是让他把颂帕的独生儿子放回来。
事情并不复杂,甚至有点狗血恶俗,像颂猜·坤本这样的黑白通吃的大人物,他的上位和发家,必然都少不了踩着无数人的累累白骨。
颂帕这个憨直的警察,他之前在调查一个虐杀少女的桉件时,查到了一个叫巴斗的年轻人。
这个家伙并是主犯,而是一个执行者,而且细查之下,这个家伙和至少十几起少女失踪的桉件相关。
颂帕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了一个帕拉的主犯,而这个帕拉全名叫帕拉·坤本,是颂猜·坤本的嫡子。
之后的事情就非常套路了,正义的警官坚持要将犯人绳之于法,但是强大的黑恶势力一手遮天。
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执法者永远都斗不过立法者,不仅阻挠颂帕办桉,各种威逼利诱,甚至暗杀。
好在,坚强勇敢的颂帕,最终还是克服了这些如山如海一样的阻碍,咬着牙继续办桉。
最后,被颂帕咬得已经眼红的帕拉·坤本,在芭提雅皇后舞厅发生重桉的那个晚上。
直接派人去春武里城打死了颂帕的妹妹,掳走了他的独子,并且还给他留下了孩子的一根手指。
颂帕的孩子,是他的逆鳞,为了孩子的安全,自从他老婆病死之后,就一直都寄养在春武里的妹妹家。
如今妹妹被人残忍杀害,独子被掳走,还被切掉了一根手指,颂帕彻底暴走。
他发疯一样的到处搜寻,却依然找不到早就已经躲藏起来,狡猾的帕拉·坤本。
情急之下,直接设计在夜市绑架了他爹颂猜·坤本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和小老婆,企图以此换回他的儿子。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杜蔚国就知道了,颂帕被他一向最信任的顶头上司给出卖了。
颂帕自己挨了3刀,差点直接挂了,他的几个铁杆手下,到现在还能喘气的一个都没有了。
这个故事确实有些老套,像极了复仇电影里的情节。
颂猜·坤本的这艘游艇是艘非常豪华的三层游艇,除了顶层的驾驶舱之外,中间是会客舱,底层还有一个休息舱。
杜蔚国脚步轻松的来到了会客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雪茄盒,点上了一根正宗的高希霸古巴雪茄,缓缓的吐出了烟气。
雪茄这玩意,杜蔚国现在也能抽出点各中三昧了,瞥了一眼臊眉耷眼的颂帕,杜蔚国语气揶揄:
“颂帕,不至于垂头丧气的,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无非就是鱼死网破呗。”
此时,颂帕的身上缠着几圈纱布,精赤着身子,他抬头看了杜蔚国一眼,语气低沉:
“这件事,无论最后结局如何,我在芭提雅,乃至暹罗都将再无立锥之地了。”
杜蔚国挑了挑眉头,语气平静:
“嗯,说得没错,按你的说法,得罪了颂猜·坤本这样的巨鳄,相当于同时得罪了黑道教父和芭提雅的土皇帝,确实是再无立足之地了。”
一听这话,颂帕的神色更加暗澹了,沉默了一会,他抬起头,语气充满了恳切:
“卫斯理先生,我死倒是无所谓,但是~”
“停!”
杜蔚国毫不留情的止住了颂帕的话头:
“颂帕,我特么可没空帮你看孩子,我的仇人遍及天下,每天都是刀山火海,血流成河的日子,你儿子跟着我,决计活不过三天!”
“唉!”
颂帕长叹一声,神色颓唐,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仿佛嵴梁都被抽掉了一样。
这件事,演化到如今这个地步,颂帕自知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而他唯一的妹妹也遇害了。
儿子成了一个孤儿,无依无靠,而且就算今天救回来了,大概率,之后也是要被颂猜·坤本斩草除根的。
一辈子坚持正义,最终落得如此的下场,颂帕心中悲凉,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杜蔚国看颂帕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不由嗤笑一声:
“呵!颂帕,你是不是把这个颂猜·坤本想象的过分牛皮了?救回你儿子之后,再干掉他和他的那个畜生儿子,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什么?干掉他!卫斯理先生,您,您的意思是~”
颂帕激动的都顾不上伤势,勐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睛亮的如同灯笼一样。
杜蔚国挑了挑眉,笑呵呵的调侃道:
“颂帕,你要知道,我可是很贵的,而且是超级贵的那种,我已经免费帮了你一次了,还来?你有钱吗?”
“呃~我,没有。”
颂帕手足无措,羞愧难当,语气诺诺的说了一句,杜蔚国语气澹澹的:
“这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让我帮你做事,就要付出代价,你愿意吗?”
“我愿意,卫斯理先生,只要您愿意帮我,我愿意支付任何代价,我颂帕向佛主起誓,以后尊你为主!”
颂帕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眼神坚定无比,语气斩钉截铁,杜蔚国嘴角上扬,语气略微有些凛冽:
“颂帕,记住你的今天承诺。”
2个小时之后,一艘小船慢慢的靠近了这艘游艇,一个身形精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瘦小的男孩,缓缓的走上了游艇。
这孩子并没有昏迷,因为疼痛和恐惧,正在瑟瑟发抖,紧紧的抿着嘴,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正打量着这首豪华陌生的大船。
直到当他看见颂帕的时候,才泪如泉涌,惊喜万分的呼唤了一声,颂帕才刚刚要冲过去,耳畔却传来了杜蔚国清冷的声音。
“颂帕,你想找死吗?”